顧汐詫異地看著他。
“怎麼,你以為那次車禍過後,我心裡隻記恨著,你扒拉我衣服的事情?”安漠離看穿她心裡所想。
顧汐抿唇:“現在我知道,你並不是。”
之前在環亞集團重遇他的時候,她是真的以為他會因為之前她強硬扯他衣服救他而記恨,甚至公報私仇。
但相處下來她發現,他這個人脾氣是古怪點,但並不是蠻不講理的。
“不過這次的事情你要是處理不好,後果會很嚴重。”安漠離警告她。
“安總放心,我一定會儘快處理好的,不會給環亞集團帶來負麵影響。”顧汐答應。
安漠離聽了她的話,深看她一眼。
她以為,他說的“後果嚴重”,是從環亞集團的角度來看。
但她不知道,他說的其實是她的個人聲譽、前途、未來。
“嗯。”安漠離應了一句,並沒有多說什麼。
他起來,重新坐到飄窗前,拿起畫筆,繼續在那幅顧汐看不見的畫上麵,沙沙發畫。
“你走吧。”
他“趕客”的意味很濃,所以顧汐跟他說明了治療分幾個療程,每個療程是連續不間斷的七天之後,便從安漠離的房間離開。
等她轉身走向了門外,安漠離握在手中的筆,停止了劃動。
他轉眸,看向她單肩背著藥箱,因為身體過於纖瘦,所以一個肩膀往藥箱那邊微微傾斜的背影。
等她的背影消失在外麵,他才又收回視線,將畫筆,放下。
關節分明的長手,輕輕拉開身邊的淺白色窗紗。
陽光直直地曬在他的手背上。
落眸,目光一瞬間便尋到顧汐停在前院的車子。
他有意無意地在等她走出,目送她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