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長安,你做什麼!”
冷初秋憤而向後退去。
奈何眼前的陸長安身子似鐵一般硬朗,縱使冷初秋使出全身的力氣,也絲毫掙脫不得他。
這個混賬!
他明日便要迎娶側妃,今天晚上又來鬨什麼?
眼下冷初秋早已經對陸長安失了耐心,語氣也越發的難聽起來。
“滾開!”
一聲嗬斥,陸長安狹長的眸子微眯,不怒反笑,下意識就朝著冷初秋俯身而來……
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!
冷初秋心下一陣惡心,既然掙脫不得,便隻能強硬自保。
慌亂間冷初秋摸上頭上的簪子。
陸長安卻似率先察覺到了冷初秋的意圖,一把將冷初秋的手收回。
一時間熱氣纏繞,冷初秋又氣又惱,一雙眸中全然沒有旖旎,全是憤怒。
“陸長安,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?”
眼下情況緊急,冷初秋知道自己若是一味和他鬨,隻怕會適得其反,為今之計,隻有先讓自己平靜下來,再想辦法突破。
陸長安不言語,可眸色漸深,神色逐漸迷離。
沒出息的東西,隻怕這會兒,他也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了。
“沈姑娘……”
千鈞一發之際,冷初秋朝著陸長安身後喊了一句。
陸長安下意識轉身……
噗嗤……
銀簪沒入陸長安的心口。
冷初秋作勢從他懷中逃了出來。
“你騙我?”
陸長安回頭,眼中儘是惱怒。
哪裡有什麼沈姑娘,不過是冷初秋為了分散陸長安的注意力,胡亂喊了一聲。
不曾想這一嗓子倒是十分有用,哪怕方才陸長安已經沒了理智,也下意識的回頭。
都到了這時候,冷初秋自然沒心思和他廢話,自榻上又拿下來一個玉枕,護在了身前。
眼見冷初秋如此防備,陸長安麵色猙獰。
“你我本身就是夫妻,那些事情早就該辦了!”
陸長安欺身上前,眸中怒色升騰。
“待明日我將迎娶初陽,你我更是再不可能有機會成事。”
“倒不如今夜,你我圓房,若是你僥幸能得了一兒半女,也算是為攝政王府添嗣有功,到時候你這個世子妃的位置,便能坐穩了!”
他竟然打得這個主意!
隻是如今,冷初秋又如何還在意區區攝政王府世子妃的頭銜?
她隻恨不得早點擺脫了陸長安,擺脫了攝政王府,才可能有個光明的將來。
冷初秋抬頭,再看陸長安,她忽而覺得陸長安分外陌生。
以往,在冷初秋心裡頭,陸長安雖然也不是她心中的如意郎君,但勝在是個溫柔的好人,冷初秋甚至願意視他為友。
可眼前這一個,陰鬱、險惡,現在更添了一個齷齪。
“你給我滾!”
“給我滾開!”
而今冷初秋已經忍無可忍,大不了明日被休,她也不能接受陸長安對自己亂來。
手中玉枕飛了出去,直朝著陸長安的腦袋而去。
冷初秋亦不知曉原來自己有這麼大的力氣,那玉枕砸在陸長安的腦袋上,登時碎成兩半。
一瞬間,鮮血自陸長安額頭上緩緩落下。
陸長安呆呆立在原地,雙眸空洞……
“陸長安?”
眼見著路暢那在沒有進一步的動作,冷初秋試探著向陸長安的眼前揮手。
一、二、三……
三聲過後,陸長安直挺挺倒在地上。
這突來的變故,使得冷初秋心驚肉跳。
莫非自己殺人了?
雖說她此舉是為自保,可若是因為不想圓房而殺了陸長安,這事情怎麼都說不通。
隻怕到時候,所有的謾罵和責罰都會撲麵而來,莫說往後飛黃騰達,隻怕是這條命都要賠給陸長安的。
“陸長安……你怎麼樣?”
到了這會兒,冷初秋隻能期盼著陸長安沒死,躡手躡腳的往他身邊湊去。
不過片刻的功夫,地上的血水就流成了河,乍一看去,觸目驚心。
冷初秋的手指去探陸長安的鼻息,心下盤算著,若是他真的死了,自己該如何是好?
是認罪伏誅,還是收拾細軟跑路?
不論選擇哪一種,於冷初秋來說都是不甘心!
她早早就給自己定了目標,要飛黃騰達,要榮華富貴。
可這一切,難不成都要因為陸長安而化作泡影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