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鬆苑的下人們,而今伺候冷初秋皆已經順手,自是希望冷初秋和陸長安能一直恩恩愛愛的,如此一來,她們做下人的也能順心。
而今,陸長安在迎娶側妃前一夜,歇在冷初秋的屋裡頭,可見二人感情還在,往後世子爺不會寵妾滅妻了。
陰差陽錯,陸長安鬨這一出,倒是安了下人的心。
回了房,陸長安仍在看冷初秋。
他這眼神黏膩的模樣,叫冷初秋格外不適應。
白了陸長安一眼,冷初秋急著交代。
“你快躺下,我給你傷口清理了。”
因著陸長安頭上的傷,是冷初秋打出來的,她自然不希望找大夫,免得受到責難。
陸長安似也猜到這一層,卻並無排斥,老老實實趴下。
冷初秋一下一下擦拭他頭頂血痕,陸長安都眯著不出聲。
待傷口上的血跡被擦去,冷初秋又撒了些藥粉,再用頭發蓋上,恰好能隱藏傷疤。
“好了!”
甚少有何陸長安如此安靜相處的時候,而今事情都處理完了,冷初秋突然覺得不適應。
陸長安翻了個身,摟住冷初秋的腰肢。
這舉動實在太過親密,冷初秋下意識要起來。
陸長安手臂率先鬆開。
“彆怕!”
他仰起頭,笑容在燭火的映照下,晃眼得很。
“若是我神誌不清的時候傷了你,也並非有意為之。”
“你得知道,那不是我,更不是我的本意。”
說完,他又忽然麵色凝重起來。
“而且,我做了個一夢,夢裡的內容太過可怕,我倒現在還一陣後怕!”
“我也是受了驚嚇的那一個,你就算是行行好,也得對我和顏悅色些!”
說完這話,他再仰著頭,麵上赫然一陣委屈。
瞧他這幅模樣,冷初秋便不好繼續說些驅趕他的話來。
陸長安竟然又趁熱打鐵:“許久未睡在自己的榻上。”
“本世子又摔了頭,疼得厲害!”
“今兒晚上是不能離開人了!”
“不如,世子妃就留在這屋裡的守著本世子吧!”
聽他說出這些話,冷初秋這才反應過來,他方才將自己說得多委屈,無外乎是想借此機會留宿。
不過陸長安已經這樣,量他也不會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情來,冷初秋便不多言。
自櫃子裡掏出幾床鋪蓋,鋪好了便睡下。
熄了燈,陸長安旋即拉出一聲沉重的歎息。
次日一早,冷初秋被外頭敲門聲驚醒。
急急收拾了鋪蓋,轉身便去拉陸長安。
“快起來!”
陸長安睡眼惺忪,乍看見冷初秋,先楞了一下,而後又是驚喜一笑。
“一大清早,世子妃便這麼主動向本世子投懷送抱……”
話未說完,他已經將冷初秋拉入懷中。
偏這個時候,房門被撞開。
為首的嬤嬤,是沈側妃房裡的方嬤嬤,眼見著陸長安和冷初秋這樣,登時柳眉倒豎。
“還有沒有規矩了?”
“迎娶側妃的轎子馬上就要抬起來了,怎地還有這些醃臢事情”
方嬤嬤指桑罵槐,任誰都聽得出來,她罵得是冷初秋。
冷初秋臉色一冷,作勢要起身,陸長安卻將她抱得更緊。
方嬤嬤眼珠子微動,緊忙賠了句笑臉。
“世子爺,這事兒若是傳到側妃的耳朵裡頭去,你到時候可要好好賠不是!”
方嬤嬤自是以為,縱使陸長安與冷出去i這會讓柔情蜜意,但隻要將沈初陽搬出來,陸長安定會被拿捏了的。
殊不知,這會兒陸長安已經惱得不行。
一大清早,一個下人竟然跑來他房裡隨意指責,還是個他最不待見的人屋裡頭的下人。
“放肆!”
一聲喝罵,倒中氣十足。
“你這狗婆子,管不住沈側妃房裡的事情,倒是敢管本世子了!”
一瞬間,冷初秋分明看見,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機。
被陸長安喝罵,那婆子才算反應過來,縱使陸長安再喜歡沈初陽,而今在正經的世子妃屋裡頭,還是得有威嚴的。
“世子恕罪……”
“實在是側妃那邊催得急了,奴婢也是生怕耽誤了盛事,才這般口不擇言的!”
說完,那婆子徑直跪下去,一邊抹著眼淚,一邊輕聲道。
“世子爺,奴婢也是為了您和側妃好呀!”
陸長安聽得直皺眉,側頭詢問冷初秋。
“什麼側妃?”
“我癡傻了這些日子,沈側妃都能管到我頭上了?就算我父王再怎麼喜歡她,她也就是個妾室!”
“一個妾室,誰給她的臉?”
方嬤嬤聽得陸長安這一番話,臉上萬紫千紅,竟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。
冷初秋麵上依舊笑容和煦溫婉:“今兒,是世子爺迎娶沈初陽姑娘為側妃的好日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