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內寂靜無聲。
沈初陽冷笑著瞥向冷初秋,似笑非笑的靠近陸長安。
她那古井無波的眼眸,頭一次在看陸長安的時候,閃爍著光亮。
眼下是在冷初秋的寢房,陸長安是自己的名義上的夫君。
倘若冷初秋就這麼走了,往後還有什麼顏麵在攝政王府執掌家事?
更何況倘若自己退了出去,叫沈初陽與陸長安成了事兒,隻怕後麵不好對王妃交代。
“來人,將夏桃姑娘抬進來!”
“再去通知侍衛,將沈初陽姑娘送回去!”
不過是片刻的功夫,冷初秋便調整好了姿態。
她麵上不見狼狽,便是語氣也沒有一絲慌亂。
陸長安再次斜了冷初秋一眼,眉頭輕皺。
“本世子的意思是讓你先離開!”
而今陸長安在此如此袒護沈初陽,便是當眾打冷初秋的臉麵。
沈初陽一直覺得為了一個男人爭來爭去十分的掉身份。
可今夜卻頭一次覺得自在。
仿佛她被陸長安維護,便說明她在陸長安麵前贏了冷初秋一般。
眼下陸長安對冷初秋的態度恍若陌生,與方才的熱切判若兩人。
隻是事關自己的地位,冷初秋絕不會讓。
“世子,沈姑娘深夜來訪不合規矩。”
“倘若是世子執意叫我離開,我自是會聽從世子之言。”
“隻是古往今來,無媒苟,合是為偷。今日世子若是與沈姑娘在屋裡的呆著,我定會如實報給沈家,到時候隻怕沈姑娘入府,連個侍妾都做不成!”
“難道世子要如此委屈沈姑娘嗎?”
冷初秋盯著陸長安的臉,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
兩相對峙,她毫無懼色。
陸長安的麵色閃過不悅,眸子也越發赤紅起來。
“你在威脅我?”
“你聽好,初陽絕不可能做侍妾,她這般高貴的女子,怎麼可能委屈困頓在後宅?”
陸長安的語氣似警告,那染了血的眸子裡儘是凶色。
“哦?”
冷初秋不被他情緒所動,反而冷笑著看著他。
“世子若是執意如此,初秋無話可說!”
“我這就出去將門關上。”
“隻是今夜發生的事情,我也定會按規矩辦事!”
“至於世子接下來要如何做,本世子妃便管不得了!”
冷初秋雖披著毯子,但勝在脊背挺直,倒是有一番傲骨。
待理清了思路,冷初秋反倒不怕沈初陽與陸長安有什麼了!
那沈初陽本是京中眾多權貴爭捧的嬌女,而今夜倘若真的與陸長安坐下丟臉的事情,那她便是自毀前途,再無翻身的可能!
唯一讓冷初秋憂心的便是,倘若沈初陽真的委身於陸長安,她在陸長安心目中的地位是否會一如從前?
往後,她還有沒有本事將陸長安拐走?
因想到這裡,冷初秋不自覺的遞給沈初陽一絲同情的神色。
她這姿態,叫陸長安眉頭皺得更深,那早已經布滿紅色血線的眼睛,此時迸射出更加冷漠的光。
冷初秋輕輕福身,便欲將房間給陸長安讓出來。
“你站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