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急著接錢,反而目光探尋地去看陸長安。
陸長安神色拘謹,訕訕將錢袋子放入冷初秋手中。
“我隻是認可你的才學,絕非晉王所言,故意讓你明珠蒙塵!”
他說完,側過頭看冷初秋的臉色。
見她仍舊麵無表情,但好在她將錢袋子拿在手裡,使得陸長安悄然鬆了一口氣。
“那晉王心思縝密,最是善於攻心,而今他對你態度與對旁人不同,我是擔心你,你心思單純,又從未與那些人精們打過交道,往後難免會吃虧。”
馬車悠悠,冷初秋並未接話,陸長安雖有心繼續再說,卻也知道多說無益,反而讓人誤以為他嫉妒晉王,是以隻得悻悻閉口。
總算回了攝政王府,二人一道回得青鬆苑,王嬤嬤遠遠瞧見,便傳了王妃的命令,夜裡誰都不可以打擾世子和世子妃。
陸長安自是先去沐浴,而後吩咐下人告知冷初秋,他歇在寢房。
冷初秋聽得消息,便直接去了書房。
又覺得倘若徑直睡去,顯得自己不太賢惠,便吩咐廚房給陸長安熬一碗雞湯送過去。
又特意挑了幾個小菜,一碗清粥,命人去國子監的禁閉室,給宋乃文送去。
小喜看著給宋乃文準備的那幾個小菜,色香味兒俱全,沒有一道辣菜,反而有兩道甜食,便能顯得冷初秋對這餐食的用心。
相比較下來,給陸長安送去的雞湯,油膩厚重,叫人瞧著都無胃口。
冷初秋甚至都未曾多看那雞湯一眼,好喝賴喝都無妨,足有她又不喝。
此外,冷初秋又吩咐小喜,借著送餐食的檔口,去南風館裡尋一位叫楚風的人,將自己手中的密信給他。
那楚風乃是安陽郡主前世後期最愛之人,她對楚風的愛戀,甚至超越了當時已經權傾天下的常施。
楚風生得麵目俊朗,雖為低賤的歌伶,可舉手投足之間總有貴氣流轉。周身氣質竟然比之安陽郡主更顯貴氣。
又因為孤傲、不畏權勢的性子,使得安陽郡主為他著迷,甚至為了他不顧一切。
可那安陽郡主又如何得知,楚風其人甘願墮落到南風館裡,淪為富貴子弟去樂的玩物,他從一開始目標,就是安陽郡主!
那安陽郡主行事霸道,早前曾虐殺過一個孕婦,那孕婦便是楚風之妻。
楚風蟄伏多年,目的就是為了殺安陽,為妻子報仇。
而今冷初秋那封密信,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。
待一切安排妥當,冷初秋才回到書房看書,下人又來傳話,說世子爺請她過去。
冷初秋便道:“連日來操勞過甚,身子不適,若是世子爺需要人伺候,便去請春桃和夏桃兩個姑娘便是!”
先前王妃安排的美人兒,冷初秋全數收在了院子裡,目的就是萬一陸長安又犯渾,還有人能幫她抵擋一陣子。
據說,寢房內的陸長安,待聽得冷初秋的回話之後,便陰沉著臉將下人趕了出去。
而後,房內便傳出來陸長安砸東西的聲音……
之後幾日,冷初秋便按部就班的上學堂,待回了府,她就管賬本。
王妃愈發的對冷初秋放心,已經將整個王府的庫房鑰匙給了冷初秋。
冷初秋這才見識到攝政王府的財力,果然驚人!
庫房裡奇珍異寶無數,金銀財寶更是數不勝數。
冷初秋自不敢問這些錢的來路,隻是小心的對賬,不敢有任何閃失。
這日用過晚膳,冷初秋正待對中裡兩個鋪子的賬本,忽而就見王嬤嬤急急過來。
“世子妃,快往中堂去一趟,王妃有話同你說!”
王嬤嬤素來穩妥,從未有過這般著急忙慌的姿態,冷初秋當即明白,今兒發生的事情不小。
果不其然,待冷初秋趕到,王妃已經褪去簪子,對攝政王直言。
“今日,你我和離,從今往後恩斷義絕,再無半點瓜葛!”
吧嗒!
一柄玉簪子被扔在地上,王妃麵上滿是決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