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兒,上次一彆,晝夜難寐,盼相見。”
落款竟然是常施。
“我竟想不到,都到了這個時候,你仍與他藕斷絲連,倒是郎情妾意的緊啊!”
眼下陸長安雙眸赤紅,竟似一頭困獸。
也不知他哪裡來得脾氣,這般喜怒無常。
按說她二人前世並無太多交集,今生更是一開始並無甚感情,按說他不該如此失態。
陸長安不知冷初秋的疑惑,厲聲質問。
“你說,你們究竟背著我做過些什麼?”
“眼下究竟到了哪一步?”
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給自己潑臟水,冷初秋越發的氣悶。
“世子胡說什麼?”
冷初秋一開口,便氣度非常,仍舊是不緊不慢,卻自有威懾。
“這信的內容我從未見過,世子若是不信,倒不如將那送信的丫頭找出來,送到官府去!”
而今冷初秋已經對陸長安厭得緊了。
隻是如此低劣的潑臟水的手段,她實在氣不過。
是以,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清楚。
眼見著冷初秋仍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,陸長安越發氣急。
他邁步上前,一把捏住冷初秋的下巴。
“你當本世子是傻子不成?那丫頭竟然給你們傳信,便已經被你收買,我就算去尋她,她也會一口咬定自己的錯處,從而將你摘出去!”
“冷初秋!難怪你不願同本世子好好相處,原來到現在還惦記著常施!”
陸長安指尖力度極大,捏得冷初秋極其難受。
這人……
真是!
冷初秋惱恨,自不願再給陸長安留情麵。
她從懷中取出簪子,猛然朝著陸長安的手背刺去。
“你做什麼!”
陸長安急急鬆手,才躲過冷初秋的攻擊。
“世子爺!”
這會兒冷初秋語氣裡頭已經有了惱怒。
“你說話便說話,懷疑便懷疑,為何要胡亂動手?”
麵對冷初秋的質問,陸長安自知失態,便尷尬得攏了一下袖子。
冷初秋繼續:“我說了,我與常施並無瓜葛,這封信也同我沒有乾係!”
“你若不信,你自己去找證據,若是找不到證據!”
冷初秋赫然轉眸,輕蔑的瞥了陸長安一眼。
“就滾!”
便是一向愛端著架子的冷初秋,這會兒也忍不下這脾氣了!
而今她將難聽的話說出來,連日來心口的憋悶總算有了泄處。
“你算是是什麼?一言不合便捏人下巴?便是仗著自己有些功夫,就能肆無忌憚的欺負人了?”
“陸長安你聽好了,你若是不信,你有本事就去安王府將常施抓來,你給我打他。”
“若是沒那個本事,你不敢得罪安王,也莫要在我麵前礙眼,我瞧不上你!”
冷初秋索性坐回椅子上,將喝了半碗的安神茶端起來,飲了一口。
茶已經涼了,冷初秋猛然將茶碗兒扔在地上!
瓷片恰好落在陸長安腳邊,茶水濺在他鞋麵,陸長安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。
“你這女人……”
他伸手指著冷初秋,手臂微微顫抖,似是氣得緊了,便是後半句話都說不完整。
冷初秋輕瞟陸長安一眼,直言道:“世子可還有旁的事情!”
如此冷漠的姿態,倒叫陸長安冷笑一聲。
“沒有!”
言畢,他一甩袖子,卻沒有走的意思。
想來,他突然到訪,也是有事情要說的。
隻是……冷初秋對他要說的事情,並不感興趣。
二人一時間僵持住,陸長安始終憋著一口氣,忽而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“長安,你在嗎?”
外頭,又是沈初陽的聲音。
陸長安瞥冷初秋一眼,旋即語氣變得柔軟些許。
“進來,我在!”
門外便是一陣踢踏之聲,沈初陽進來的時候,笑意盈盈。
她姿態甚是輕盈,恍若有什麼喜事,與這屋裡頭壓抑的氣氛格格不入。
“冷初秋,你們在做什麼?”
沈初陽上前抱住陸長安的胳膊,仰著頭,一瞬間恍若眼中隻能看見陸長安自己。
“夜深了,二位可還有什麼事情?”
“倘若無事,便回去吧!”
冷初秋自是沒心思的看他們在自己麵前情真意切的模樣,索性直接趕人。
“冷初秋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沈初陽眉頭擰做一團,竟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。
她如此惺惺作態,倒叫人瞧著滑稽。
冷初秋瞥她一眼,她便自顧接著道:“長安今兒特意來尋你,便是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說,你怎麼能如此冷漠?”
沈初陽一副不滿的樣子,反手握住陸長安的手。
陸長安身形僵硬一順,並未甩開。
“你應當向長安道歉的!”
沈初陽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,從語氣到神態,都不精明,甚至叫人覺得她在犯蠢。
冷初秋抬眸,便瞧見來沈初陽那副得意之中略帶一絲癡萌的模樣,冷笑著搖頭。
“如此做作的姿態,並不是適合你!”
冷初秋直言,輕視之姿溢於言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