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景氏集團法律函發出,加上公關部行動,網上過激言論終於壓下去了。
隻是,集團股價一路下滑,直到中午停盤,仍是下降之勢。
似有人在背後操控一般。
鹿海藍安排人手調查,忙得午飯都顧不上用。
唯一欣慰的,是實驗室那邊的結果,有了反饋。
昨晚,她從垃圾桶裡拿到的,是景臨深使用過的東西。
鹿海藍做夢都想不到,潔癖嚴重的景臨深,一個人住在酒店裡,用過東西之後,會隨手丟在垃圾桶裡。
間隔一夜,依然檢驗出屬於他的DNA。
如有人拿到他使用過的東西,以此陷害他,並非不可能。
看著手機裡的報告單,鹿海藍表情複雜,一時間竟遲疑起來。
畢竟,這個調查方向,牽扯到景臨深的私生活隱私。
可是,想到景臨深在電梯裡說,隻注重結果,不在意過程,又想到集團一瀉千裡的股價,一番權衡利弊後,鹿海藍還是作出了抉擇。
她很快聯係了手下和線人,提出明確的調查要求。
天色漸暗。
快下班時,鹿海藍終於拿到調查結果。
近幾天,景臨深景臨深數次徹夜未歸,是睡在他在五星酒店的長包總統套房。
有人買通酒店保潔,偷拿了他房間的垃圾。
拿到證據後,鹿海藍第一時間給警局打電話。
得知事關景臨深,厲慎行親自接的電話。
“厲......厲警官,我會安排人把東西送過去。”鹿海藍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,簡單說明情況,“剩下的,需要警方進一步調查。”
“這麼重要的東西,你還是親自過來。”厲慎行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,“有些事,當麵說清楚比較好!”
鹿海藍心尖莫名一顫,總覺得厲慎行後麵的這句話,有一語雙關的意味。
驅車到警局,厲慎行已經在辦公室等著她了。
他的辦公室不算大,但光線很好,窗潔幾明,給人光明正大的安心感。
靠窗擺著紅木辦公桌,對麵立著一排同色係的木質書櫃。
辦公桌右側,擺著黑色長條沙發。
聽到敲門聲,厲慎行放下正在翻看的卷宗,起身欲上前迎接,忽然想到什麼,又頓住腳步。
他雙手撐著辦公桌前,深眸凝著鹿海藍,音調平緩:“進來吧。”
鹿海藍淺淺地吸了口氣,邁步往裡走。
高跟鞋踩著木地板的“噠噠”聲音,在安靜空間響起,莫名增添了一絲緊張感。
可是,厲慎行的嘴角,卻忍不住彎了彎。
他五年前就想象過,鹿海藍身穿職業裝,踩著高跟鞋朝他走來的模樣。
昨日重逢,她穿著駝色風衣,以證人身份現身。
而今日,她是為了找他而來。
鹿海藍走到辦公桌前,正打算把報告和查到的證據交給厲慎行,他指著一旁沙發:“先坐!”
一身正氣的警服,讓他原本生人勿近的冷漠氣質,多了幾分凜然威嚴。
明明是客套話,不經意間卻透著命令的語氣。
鹿海藍禮貌地道了聲謝,走到沙發中間,在厲慎行坐下後,她才緩緩落座。
雙腿交疊,兩手交握搭在膝蓋上方,端坐姿態堪稱禮儀範例。
她選的位置很是巧妙。
不是靠近厲慎行的一側,顯得過於討好親近。
也不是另一側,疏離意味過於明顯,不利於談事。
不近不遠,正如她現在對厲慎行的態度。
察覺到她微動作後的意圖,厲慎行那抹不易察覺的笑意,很快化作喉間的苦澀。
從辦公桌上拿出三本不算厚的案卷,厲慎行遞給鹿海藍。
“鹿律師,在你正式提交證據之前,我想讓你看樣東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