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遠,宋芝芝就看到謝淩雲站在自己屋門口,門大開著。
“謝淩雲,你怎麼在這兒?”
謝淩雲看到宋芝芝,眼裡都是驚喜。
“宋芝芝,你怎麼在這兒?”
“我是新來的代課老師。”
聽到外邊有人說話,石煙從屋裡走了出來。她走到謝淩雲身邊,緊挨著謝淩雲。
“表姐,你上學時候成績那麼差,怎麼教孩子們?我建議你還是趕緊回你的山上。生孩子,為你老公傳宗接代。”
宋芝芝知道,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安生了。石煙整人的法子不是一般的多。
“我成績不好,好歹還考上大學了。你不是整天自稱學霸,怎麼沒考上大學?”
石煙被懟的啞口無言,瞟一眼謝淩雲,趕緊岔開話題:“西邊靠牆的床是我的,那個空床你自己收拾吧。”
周勇把西邊的床撲上厚厚的褥子,放了嶄新的棉被。宋芝芝出去轉了一圈,就被石煙口頭占據了。
“西邊的床是我的,床上的被褥都是我從家裡帶來的。”
石煙扯著辮子笑彎了腰:“那周勇窮的飯都吃不飽,哪裡有錢給你做新被子。那床上的被子明明就是學校免費提供的,誰先到算誰的。”
宋芝芝喊住不遠處跟別的老師說話的王培:“王校長,咱們學校給代課老師免費提供新被褥嗎?”
王培被問懵了:“沒有啊,大家的被褥都是自己從家裡帶的。學校條件不好,怎麼可能給每位老師提供新被褥。”
石煙臉一紅,她一眼就相中西邊床上黃色向日葵花的被子,她從來沒見過那麼時興的花色。她還躺進去試了試,太舒服了。
謝淩雲往旁邊站了站,鬆開石煙拉著他的手。
“我就說學校不可能提供被褥。等會兒我帶你上街給你做一床新的。”
石煙丟了臉,不服氣,隻得從言語上扳回去:“要不是你上次跟土匪進村一樣,把我家的東西都搶走了,我怎麼可能連一床像樣的被子都沒有。”
宋芝芝好奇的問:“你不是在鋼廠,怎麼跑來鎮上當老師。”
不提還好,一提石煙就生氣。她失業,還和宋芝芝有關。
那天宋芝芝大肆宣揚了耿甜甜招待所私會男人,而石煙幫她站崗的事。胡傑的老婆也知道了這件事,找到廠裡,差點把耿甜甜打死。胡傑因為作風不好,被開除了,現在鋼廠廠長是謝淩雲他爸謝軍。
而宋芝芝因為給耿甜甜和胡傑放哨,被胡傑老婆掐著腰罵。後來廠裡的人都離得她遠遠的,大家都說她和耿甜甜是一種貨色。她實在受不了,找謝淩雲哭了幾次,剛好清風鎮小學招聘代課老師,謝淩雲就托關係把她塞了進來。想等以後運作一下,轉成正式的。
石煙才不願意告訴宋芝芝自己的事,又挎上謝淩雲的胳膊:“當工人哪有當老師好。”
宋芝芝仔細分析過書裡的石煙,比起政治地位,石煙更喜歡錢。她在鋼廠比當老師掙得多,她肯定不會放棄鋼廠的工作。書裡,石煙後來為了下海經商,自己主動離職了。
那隻有一種可能,石煙在鋼廠待不下去了,大概率和耿甜甜的事情有關。
“不就是在鋼廠待不下去了。沒事,你那點事,大家都知道,不用遮掩。”
石煙趕緊左右看看,看到沒人,低聲嗬斥宋芝芝:“表姐,你最好不要亂說話,不然淩雲不會饒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