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安惠學的很快,三四天的功夫,就把廠裡經常收的藥材都認識過來了,並且熟記了每一種的價格。其他時間,穆安惠邊學邊觀察師傅怎麼跟賣藥材的打交道。
周秋芳沒念過書,到底是比穆安惠慢一點。
但穆安惠沒有表現出來,她怕宦師傅為難大姐。
表麵上看,每次周秋芳都比穆安惠快一步。宦同光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,他不住跟祝雨蘭嘚瑟:“有些人要輸了,我這次收的徒弟,可要是被某人的徒弟強上百倍呢。”
實際上周秋芳學的很吃力,晚上回到宿舍,小石頭睡了,她再拉著安惠教她認字。她的腦子還算靈光,學的不算慢。
廠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傳起了周秋芳的流言。大家都說她不檢點,她男人不要她了。還說她得了臟病,說不定被她摸過的藥材上邊都沾上了臟病,誰吃了她摸過的藥材誰得臟病。
蔡經理第一時間把周秋芳叫到辦公室。
“周秋芳,咱們廠子是專門收購藥材的,你有臟病,你怎麼還敢來工作。 你趕緊走人,王總那邊我會去說。”
周秋芳知道自己是來學知識的,所以她一直不管那些莫須有的流言。她還沒有完全學成,讓她走,可不行。
“我沒病。”
蔡經理故意把門打開,讓外邊看熱鬨的人都能聽到裡邊的聲音。
“你說你沒病你就沒病了嗎?為啥彆人隻說你有病,怎麼不說我有病?你狡辯也沒用,趕緊走人。凡是你摸過的中藥材,我都要上報,要是真沾染了臟病,都要銷毀,到時候損失都要你承擔。”
蔡經理已經想好了,到時候就說藥材都沾了臟病,自己找人拿出去外地偷偷賣了,讓周秋芳賠償損失,她可以大賺一筆。
宦同光擠開看熱鬨的人,指著蔡經理的鼻子罵:“蔡貞,你腦子裡都是屎嗎?你這經理的職位是買的吧。你好歹接觸了十幾年的中藥材,你什麼時候聽說藥材會沾上臟病的,病能壓過藥,咱們還收這藥材乾什麼,生病死了算了。”
蔡經理當然知道藥材不會染上臟病,她就是想嚇唬周秋芳,讓周秋芳自己知難而退,利利索索的走人。她妹妹在家裡鬨了好久了,說好讓她來良醫上班,結果被截胡了。
蔡經理以為宦同光不會管周秋芳,畢竟宦同光的脾氣很古怪,他十分敬業,最看不慣摸魚的人,周秋芳還帶著孩子,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眼。
“宦師傅,就算藥材不會沾染臟病,但周秋芳有臟病是事實,廠子裡這麼多人,我必須要為大家的安全負責。”
何歡悅都快哭出來了:“怎麼辦啊?我經常去周秋芳屋裡,我還幫她看孩子,我還幫她洗過碗,我不會已經被傳染了吧,我還沒對象呢!”
靠在何歡悅身邊的人立馬散開,像看毒蛇一樣看著她。
何歡悅捂著臉哭著跑了。
穆安惠指著圍觀的人群說:“誰說我大姐得臟病的,給我出來。她帶著孩子工作,夠辛苦了,你們還這麼造謠她。我現在就帶我大姐去醫院檢查,我要把我大姐的檢查單狠狠甩在你們這群不分是非的人臉上。”
蔡經理的目的是把周秋芳和穆安惠趕走,她不需要檢查報告。
“你們倆走吧,檢查結果和我沒關係,我不看。”
穆安惠明白過來,幕後推手恐怕是蔡經理,從第一天開始,她就想讓她和大姐走。
“蔡經理,我今天把話放這兒,就這點事,你趕不走我,但是,我能把你趕走。你信不信!”
蔡經理不屑的笑了,她從這家工廠還隻是一個小作坊的時候就在了,毫不客氣的說她是良醫的元老,王總體恤下屬,絕對不會開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