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淼此刻的臉色，的確是有些白白的。配上玄關處那個黃色的暖光燈，多少是有些無精打采。
再聯想到王雅麗今天的確是說宋淼開除了她，是報複她。宋元明聯係一切，心疼地問：“淼淼，你沒事吧？”
她搖了搖頭：“爸，我沒事。就是人有點累了，最近遇到的人都不是很正常，有些心力交瘁了。”
陳文珊的聲音從沙發那幽幽響起：“不是彆人不正常，是你宋淼不正常了。人家不就是想給你說親，然後就是跟你媽我好好說一下事情，你倒好，直接把人家開除了，我倒想問問你，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罪魁禍首啊？”
今天的白天，王雅麗已經是狠狠告了一波狀。剛剛，又告了一狀。
陳文珊在家裡跳腳了一天，是宋元明好不容易勸她，讓等宋淼回來問問再說，就是不要聽信外人的一麵之詞。
可是陳文珊，骨子裡麵就是覺得是宋淼的問題。
“宋淼，你說說你，現在怎麼變成這麼一個樣子了？是做個律師，把你整的高冷了是吧？學會了資本家那個一套套的，又是威脅，又是開除？那你以後，是不是等你媽我老了，你也把我開了啊？”
“你要是這樣子，不如現在讓我死了算了。反正你就是一個不孝女，你要是這樣子，我不如給你下藥，讓隨便一個男的把你給睡了，這樣子你就可以去找對象了。”
江知遠解釋道：“阿姨，開除王雅麗是我的意思，不是宋律師的意思。宋律師作為律所的高級合夥人，律所的收益主要來源，一個內勤敢指著她的鼻子罵，我覺得必須要開除。否則，律所根本沒有辦法運行。”
陳文珊看了一眼江知遠那個袒護的樣子，譏諷道：“我告訴你，就算是宋淼喜歡你這個野男人也沒有用，我就是喜歡王雅麗的侄子，宋淼也就是隻能去跟他在一起。”
這一天天的離譜，宋淼是受夠了。
她把江知遠推了出去，然後把門給反鎖了，不想他看到後麵那些狼狽不堪的場景。
她紅著眼睛望著陳文珊，問：“陳文珊，你到底想怎麼樣？這日子，你過還是不過了？”
被女兒指名道姓喊了一聲，陳文珊嚇了一跳。
不過嘴巴還是很硬，她硬氣地說：“我想怎麼樣，我要你跟王姐去道歉，把王姐請回去。然後就是，你跟王姐的侄子相親。”
宋淼毫不猶豫地說：“不可能。”
“那我就去死給你看！死之前，我還要去控訴你，控訴你的不孝。”陳文珊被氣到了，然後就是炸毛了。
宋淼因為她的話很生氣，徑直打開了窗戶，指了指下麵：“這裡28層樓，你要是想死就是跳下去吧。我保證，你死了之後，我給你風光大葬。我還能保證，不讓你比村子裡麵的任何一個過世老人家葬禮的排麵小。”
宋元明聽到這個大逆不道的話，人都是驚呆了。
這對母女，互相傷害，是都瘋魔了。
他趕緊拉住了撲騰著要跳的陳文珊，指責宋淼鼻子說：“宋淼，你媽她有躁鬱症。她亂說話是沒有控製住脾氣，你怎麼還跟你媽計較啊，快跟你媽說對不起。”
宋淼絲毫沒有說對不起的意思，反而堅定地說：“她這幾年有躁鬱症，我就要處處忍耐嗎？如果讓她繼續癲下去，下一個瘋癲的就是我了。還說不如給我下藥，讓隨便一個男的把我給睡了，她是人嗎？”
說話已經是口不擇言了，一直對自己的媽媽連名帶姓的喊。
現在的律師是越來越多，宋淼雖然能賺錢，也是披荊斬棘，一點點積累一點點做的。這些年，很多東西，也是自己扛著的，壓力很大。她的抑鬱情緒，一樣很嚴重。
今天陳文珊是瘋狂踩雷，加上讓江知遠看到她家的不堪，她很生氣。理智已經被怒火占據，今天宋淼的情緒是大爆發了。
“陳文珊，宋元明，你們現在的錦衣玉食，是我辛辛苦苦加班加來的。你們雖然把我養大，但是你們付出的金錢成本，跟我現在給你們的，差多少你們心裡有數。所以不用裹挾說生養我，我就要怎麼樣！你們現在能脫胎換骨過好日子，是靠我！”
“你們要麼給我乖乖的，彆再煩我，也不要乾擾我，我就保證你們現在的吃喝玩樂。如果你們繼續不開眼，繼續為了不相乾的人和事煩我，惹毛了我辦個國外簽證我就走了，以後你們生死我不管了。”
......
陳文珊看著比她還狠、還瘋的宋淼，整個人都是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