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凡有一個說錯了,我跟夫君立刻離去,不再叨擾。”
掌櫃的聽柳亦素有些張狂的語氣,皺了皺眉,但看在蘇先生的麵子上,還是轉身拿了好幾種藥材。
為了挫挫她的銳氣,特定拿了幾樣偏方草藥。
柳亦素淡定地站著,看看這看看那,對醫館的一切都很好奇的樣子。
蘇元衍深邃的眸子緊了緊,而後幽幽閃爍著。
很快,掌櫃的將幾十種中草藥攤放在桌案。
館裡的客官全都擁在那張長長的木桌旁。
他們還從未見過有女子能認得那麼多草藥,還能說出這些草藥的用途。
如果那麼厲害,不就是女大夫了嗎?
整個雲歸鎮都沒見過一個女大夫,甚至學徒也沒有女子。
女子隻是傳宗接代,掌管家務的,誰會送女子學醫,而誰又會信一個女大夫呢?
柳亦素將桌案的草藥逐一聞了聞,偶爾還會拿起看一看。
她沉浸在此,使得周圍的人也隨她屏住呼吸。
隨後,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醫館響起。
“穀精草,主治疏散風熱,明目退翳。用於風熱目赤,腫痛羞明,眼生翳膜,風熱頭痛。”
“半邊蓮,具有清熱解毒,利尿消腫的功效。”
“徐長卿,具有祛風,化濕,止痛,止癢的功效。”
“鬼針草......”
“白術......”
“澤蘭......”
......
在掌櫃震驚,眾人膜拜的眼神下,柳亦素逐一將桌案上的草藥辨認出來。
“掌櫃的,不知小女子說得對否?”
雖是疑問句,卻是自信的語氣。
菜可能會認錯,中草藥,柳亦素絕對不可能認錯。
她可是跟這些中草藥打了二十多年交道。
這些草藥的獨特氣味就像深入她的骨髓。
雲歸鎮也隻是個鎮子,來就醫的也就是周邊村莊的人,用得也隻是常規草藥,太過昂貴的草藥,這裡的人用不起,這個醫館也不會輕易拿出來。
即使拿出來,她也會認得,沒有哪裡的草藥比研究所的更齊全了。
“蘇娘子果然與蘇先生一般,才華馥比仙啊。裡麵請,我們詳談。”
柳亦素隨掌櫃進了內室,蘇元衍跟在後麵。
“蘇娘子,剛是我眼拙,不識眼前的泰山。”掌櫃的給柳亦素雙手遞過一盞熱茶,隨後給蘇元衍也遞了一杯。
彆說鋪裡的學徒,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能那麼迅速將幾十種草藥辨認出來,還能準確無誤地說出它們的功效。
這蘇娘子哪是略懂,定是精通,如由她采得草藥,定不會出錯。
這雲歸鎮,沒有采藥人,他鋪裡絕大部分的草藥都是從外鎮運過來的,價格又高,且沒什麼話語權,人家想賣他才賣他,不想賣就不賣。
以致他醫館的藥總是不齊,有些藥方隻能用藥效比較差的藥替代,效果定也是打折扣了。
其實他們這裡靠山吃山,山上的草藥品種豐富,但是沒人去采,一是不認得,二是草藥也得特殊工藝,如蒸煮晾曬等,沒人通曉這個,甚至他自己都不完全了解工藝。
而且他這個醫館也隻是個小醫館,沒能力牽頭讓村民去采藥。
如果有通曉藥理的采藥人,必能讓他的醫館上一台階。
“掌櫃說笑了,我就是個村婦,隻是略認得些草藥。”
“蘇娘子過謙了,如采得草藥,可以直接送來,價錢從優。”
達到了初步合作的意向,柳亦素正打算告彆藥鋪掌櫃。
卻聽見藥鋪外慌亂又焦急的哭腔,“誰來救救我的孩子,救救我的孩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