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她一人拉扯著女兒長大。
沒有勞力,家裡孩子又還年幼,常年揭不開鍋。
“李大娘家的糧是吃撐不了,但人家都是自己辛苦耕種得來的糧,不像你們蘇家,搶了彆人的糧,可不頓頓吃大米飯撐著了嗎?”看著蘇母揭李大娘的短,許大娘率先站出來為李大娘說話。
人家家裡雖然過得艱難,但不偷不搶,一個女人撫養三個女兒,就這份魄力,也是山水村的頭一份。
“就是,不像你們家,手腳不乾淨!”
......
“什麼叫手腳不乾淨!我那是去老二家拿些細糧孝敬爹娘,這是我們自家人的事,有外人什麼事了?”蘇大嫂也氣得大聲質問起來。
蘇大按下要暴起的蘇大嫂,就幾升米幾個雞蛋的事,大不了還回去就好了,哪需要這麼大的陣仗。
“老二家的,這是我們的家事,沒必要弄得人人皆知吧。
如果你們覺得爹娘不配吃你們的白米和雞蛋,我讓娘給你們還回去就好了。”
蘇大的話是要將蘇二家釘在不孝的柱子上了。
“大哥,什麼叫爹娘不配吃我們家的,分家的時候說得很清楚,嫂子主動提出由你們供養爹娘,爹娘的積蓄也歸你們。
房子、田地,幾乎都是你們的。說是分家,說我們二房被趕出去還更恰當。住得是村尾空置了許久的老屋,沒有任何家具。
分得地隻有村尾那不肥沃的薄田。糧食隻有半袋粗糧,一粒大米都沒有。
這些糧食是我們家全部的家當,是救命糧。進兒和修兒身子弱,隻能給他們熬點白米粥吃。
我們大人連野菜饃饃都沒得,隻能喝水充饑。
今日你趁我們大人不在家,直接進屋去搶,還踢傷了兩個娃。”柳亦素說著,將蘇承進和蘇承修大腿上的淤青給大夥看。
“村裡分家單過的也不是隻有我們一家,有哪家的大嫂可以隨意進家裡,打了娃,搶了糧,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打著孝敬爹娘的大旗,把家裡的救命糧搶得一粒不剩,你們是吃撐了,我們卻要餓死了。這還有沒有可以說理的地了。”
“娘親,疼。”蘇承進暗暗捏了自己的另一側大腿,疼得他兩眼淚汪汪。
還不忘偷偷捏了捏挨在一起的弟弟,蘇承修瞬間淚崩,“娘親,我好疼!”
柳亦素倏地抱住兩小隻,默然地流著淚。
蘇洛和蘇清也撲在娘的背上,五人淒淒慘慘地哭聲此起彼伏。
“天啊,竟然對孩子下那麼重的手。”
......
蘇大嫂翻了個白眼,不就踢了兩腳,好像是要他們命一樣,以前打得也不少,怎不見他們要死要活的。
“這還得了,要不報官吧。”人群裡的婦人說了一句。
瞬間燃爆了人群。
村裡好久沒見有人報官過了,這可有熱鬨看了。
一聽到報官,蘇大嫂嚇懵了,這點事怎麼還扯上報官了。
“你大伯娘就是個急性子,她就是覺得爹娘最近身子不太好,碰巧在你家看到有些細糧,才拿過來的。
走得急,不是真得要踢進兒和修兒。都是自家人,要不,給進兒和修兒一人五個雞蛋補補?”
蘇大並不覺得拿了老二家的細糧有什麼錯的,至於踢了蘇承進和蘇承修兩腳,也不是什麼事,小孩打打有什麼要緊的。
可他們家的蘇承澤和蘇承誌,可從未被打成淤青,即使打了,也隻是做做樣子嚇唬他們。
那些糧,沒了就沒了,柳亦素就當喂狗了,可搶了糧把她兒打成這樣,就賠五個雞蛋?
還未等柳亦素說話,大娘們嗤笑著。
“把孩子打成這樣,就賠五個雞蛋?”
“那可真劃算,跟誰家結怨了,就找他家小娃娃打上一頓,賠五個雞蛋,就好。”
......
柳亦素站起來,冷冷地說道,“大哥,我給你們每個人五個雞蛋,你們讓我踢上一腳,承澤和承誌,我給每人十個雞蛋,你看,成麼?”
亦素的話一出,蘇父和蘇母坐不住了,這女人竟然還想打承修和承誌。
蘇承澤和蘇承誌是他們的寶貝嫡孫,從小到頭都跟寶貝疙瘩般帶大的,誰都彆想碰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