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
“金花，銀花、青花，都在呢。”
孩子們跪在床邊，緊緊握著老人的手。
“這幾年謝謝你們照顧我這個糟老婆子。
白英，”老人向李大娘伸出手，慈祥地看著她。
李大娘握著她的手。
“彆哭，這些年辛苦你了。
我已了無遺憾。
往後的生活，你要多關愛些自己。
孩子們都長大了，你也該享享福了。”
老人輕拍著李大娘的手背，如母親般的疼愛。
仿佛是觸動了李大娘內心深處的那根弦，她忍不住大哭起來。
老人抬手一次又一次為她擦拭著眼淚。
李大娘輕俯在老人身上，像個孩子般。
“亦素，謝謝你。”老人抬頭看著站在一旁的人，真誠地感謝著。
“還有一事麻煩你做個見證，這個房子，還有的那幾畝薄田，雖然不值什麼錢，但也算是我最大的財產了。
我想留給白英一家。”
老人顫巍巍地從身下的床褥掏出一個袋子，
“還有這個，白英你拿著。
除去給亦素的診金的，其他的你留著。
我的壽衣在櫃子裡，稍後你幫我穿上。
棺木在左側臥房的房梁上。
身後事就麻煩你了。”
“婆婆！”金花再也忍不住，哭喊著。
“我前半生雖然受儘苦難，但上天對我不薄，送來了你們。
我的晚年甚是幸福。”
想起了什麼，柳亦素迅速擬了個契約，拿給老人簽字摁了手印。
做完這一切，仿佛抽乾了老人所有的力氣。
“爹，娘，你們來接我了。”老人向門外伸出手，臉上欣慰地笑了。
慢慢地，手滑落，閉上了那雙飽經滄桑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