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
“我原諒你。”
丁春花的話音剛落，柳亦素沒有一絲猶豫，利索地說出了這句話。
快得丁春花還沒有反應過來。
嘴巴張得大大的，愣在原處。
“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，咱們一起向前看。”見丁春花沒反應過來，柳亦素又補了一句。
這時，丁春花才反應過來，柳亦素那麼容易就原諒她了。
那種被人原諒，被人信任的莫名情愫湧向心頭，濕了她的眼眶。
她像掩飾些什麼，說了聲“謝謝。”
就轉身疾步離開了。
直到眼眶裡的眼淚滑落，她才停了下來。
有多久沒流過淚了？自柴房被關的那晚，流儘了眼淚，之後生活遇到任何困難，都沒能讓她流過一滴眼淚。
畢竟比起死過一次，之後生活中的那些困難又算得了什麼。
可現下，又是為什麼，她為什麼會淚流滿麵？
在這之前，她從未向任何人說過對不起，也沒有人跟她說過對不起。
從她記事開始，無論是祖輩還是父輩，抑或是她這一輩，沒有人為自己犯錯的事向當事人道過歉。
今日，如果不是回娘家，她衝破了過去幾十年的枷鎖，她也不會衝動到跟柳亦素道歉。
“對不起”這三個字，比“心悅你”更讓人羞於說出口。
“對不起”表明自己做錯，且真心悔過了，在她的教育中，誰錯都不是自己的錯，將過錯推卸到旁人身上，就如渴了喝水那般深入骨髓。
可當真得說出來後，她那一直懸著的心卻沒有一絲輕鬆。
說出來，對方知道，但卻未必能得到原諒。
得不到原諒的道歉比不道歉還讓人心灰意冷。
可柳亦素卻那麼輕易地原諒了她，揭過了那麼多年對她的傷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