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有能力獲得功名,上一次的科舉定是他自己放棄功名的。
否則就憑他的能力,怎會沒有考取功名。
其實,在柳亦素心裡,一家人在一起,好好地過日子,也沒什麼不好的。
好好從醫,好好賺錢,生活也能過得風生水起。
但是,今日她跪在堂下的那一刻,她痛恨極了這個封建專製的朝代。
如果沒法改變這個朝代,那麼是否可以讓自己不成為不得不跪的那一方。
本就對名利淡薄的人,開始了對權勢的向往。
如果改變不了規則,那麼讓自己爬上權勢的頂峰,是不是才有可以說改變的權力。
生活在底端的螻蟻,談什麼權利,談什麼尊嚴,談什麼公平。
今日之事,經過衙門官差的調查,即使沒有任何罪行的自己,未必能在這嚴重的官僚注意下全身而退。
一想到自己會含冤入獄,入獄後可能這輩子都沒有重見光明之日,她就全身打寒顫。
這個吃人的社會哪容得下一個想挑戰規則的螻蟻。
這一刻,她理解了百姓對官府的畏懼和無奈。
蘇元衍將淚花融在手心,為柳亦素揉著膝蓋。
“亦素,對不起,讓你受苦了。
今日的事,我定會讓這些人加倍償還。”
蘇元衍低沉的聲音在馬車裡響起,低低的穩穩的,一點也聽不出哭意。
仿佛剛才的淚珠是錯覺。
而落在膝蓋上的淚珠也沒了痕跡。
蘇元衍這時才抬起頭,微紅的眼尾,心疼又堅定地看著柳亦素,“相信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