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蘇元衍未抬頭看對麵的人,仿佛一心撲在棋盤上。
贏時還是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,這小子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。
哪個臣子不是對他這個皇上誠惶誠恐的。
唯有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,怎麼說,就感覺麵對一個麵癱的人。
說對他不恭敬吧,可人家禮儀周全,挑不出一點錯。
也沒有哪條律法規定,臣子回皇上話的時候,不能跟蘇元衍那般簡約吧。
是的,這蘇元衍能用一個字回答他的,就不會說多一個字。
能不看他就不看他。
但你說他恭敬吧,那態度可不是尋常臣子般的惶恐,好像是單純不想看他,而不是不敢直視龍顏。
贏景眯著雙眼,眼前男子的心仿佛沒有以往那麼定了,行棋間有些急促。
他斂下眸,“聽說蘇大人的夫人隻是一名村婦?”
聽到這話,蘇元衍才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贏景,一直平靜如水的眼眸有了情緒。
贏景與他直視著,蘇元衍甚至忘記了禮儀,這麼直直地看著。
手中捏的棋子,瞬間碎成粉末。
而他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,仿佛那棋子不是他捏碎的。
還未等贏景發話,禦書房裡不知從何處飛下一個黑衣人,一把冰冷的劍架在蘇元衍的脖子上。
蘇元衍依然一動不動地盤坐著,而對麵的贏景也沒有發話。
蘇元衍似乎從剛才的衝動中緩了下來,而後垂下了眸。
贏景向黑衣人揮了揮手。
黑衣人瞬間消失了。
“你心亂了,這棋下次再下。”贏景將棋子放下,起身。
蘇元衍依然沒說話,向著贏景的方向行了個君臣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