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元衍站在床邊,看著柳亦素一動不動地側躺著。
柳亦素知道蘇元衍進屋了,但依然沒轉身。
她在等,等他哄她。
雖然她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,但就是覺得蘇元衍應該哄她。
他憑什麼不來哄她。
等著等著,到了晚上睡覺的生物鐘了,柳亦素的眼皮在打架。
但心裡又越來越生氣,最後還是在多日形成的生物鐘下,呼吸越來越悠長了。
這幾日臥床養傷,身子好像一下子就適應了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,連生物鐘都迅速調整。
直至床上的人發出悠長的呼吸聲,蘇元衍依然一動不動地站著。
而後,輕輕地上了床,等她睡熟後,將她身子輕輕扶正,以平躺的姿勢。
他這個娘子習慣平躺著睡。
為她蓋好被子,靜靜地看著她的麵容,輕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,“跟你兒子一樣犟,就知道氣我。”
柳亦素像感知了什麼,眉毛皺了皺,而後又習慣性將頭枕在蘇元衍的肩上,換了個舒適的姿勢,砸吧砸吧嘴,沉沉睡去了。
蘇元衍無奈又寵溺地看著枕在自己肩膀上的人。
垂下頭,解開柳亦素的衣襟,看了看完好的左肩,才放下心來。
即使他知道她左肩的傷口已痊愈,但每晚他都會檢查她的左肩。
傷口痊愈得快,神奇得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。
所以每晚他都要看看她左肩,確定她身上沒有傷口。
有時候,晚上他還會做夢,夢到柳亦素左肩有一個大窟窿,鮮血不停地往外湧,根本止不住。
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會後怕不已。
整晚整晚看著她的睡容,直到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