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在安撫,像是在心疼。
座位上的贏景眼裡閃過一絲羨慕。
羨慕眼前這對男女互相心悅,隻是這種羨慕瞬間轉為憤怒。
憤怒於對他的無視,憤怒於他們憑什麼......
“朕看蘇夫人身子好得很,無論是清晰的頭腦還是挺直的身姿,都無不適的樣子。
謀害皇嗣,罪大惡極。當然,就如蘇大人所說,還需要調查。
但是,就目前而言,蘇夫人是最大的嫌疑,押入牢獄待審,也不算委屈了蘇夫人吧?”
贏景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,俯視著跪地的男女,就像神祗俯視眾生。
輕飄飄的話,就像是定了他人的一生。
喬貴妃的嘴角忍不住往兩邊揚了揚。
不僅除去礙眼的柳亦素,還讓許如霜的孩子流掉,一箭雙雕。
她甚至連衣襟都沒有沾,就除掉了目前讓她心煩的人呢。
蘇元衍仿佛受了什麼重創,挺拔的腰身也蔫了些。
隻是那緊緊緊握的雙手,出賣了他內心的掙紮。
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的絕望感襲擊了他全身。
他垂著頭,柳亦素被侍衛押走的時候,他甚至未抬頭看一眼。
贏景看著柳亦素沒有一絲慌張地被押走,看著蘇元衍事不關己地跪在那裡。
與剛才倆人眼中對彼此的擔心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倆人剛才的情感有多炙熱,那麼現在倆人的感情就有多冷漠。
冷漠得不僅不像一對恩愛的夫婦,甚至不不曾相識。
這種割裂感,讓贏景覺著總有些割裂,甚至有些不安。
可這種不安很快就被他壓下,這世上,任何人會不安,唯獨他不會。
他可是天明所選的天子,怎會不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