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得隻是滿滿的心疼。
不管何事,不管何時,隻要她眼含淚水,就能瓦解他心中所有除了她一切的事。
蘇元衍看著她的右手將左手的手指抓得越來越用力,便將自己的左手塞進她的手心,“彆弄傷了自己。”
柳亦素看著手心上修長的手指,握著蘇元衍的食指,輕輕地撫摸著。
在獄中都沒覺得委屈和害怕的她,在蘇元衍輕啞的聲音中,落了淚。
滴在蘇元衍的手背上,浸入他的皮膚。
蘇元衍不禁一聲歎息,將頭輕輕頂在她的頭頂,摩挲著。
“我......”柳亦素都不知為何突然就哽咽了,“我其實也害怕,但又覺得改變不了,就有點破罐子破摔。
以前隻是在說書人口中知道皇宮和皇權,可是當我親自麵對這讓人窒息的皇權,無力又想抗爭。
然後就不想待在這個朝代了。”
一直堅強站立著的人,但凡有個人給他遞來一把椅子,即使他還沒坐,就覺得站立了許久的雙腿,酸疼不已,不能繼續了。
可是,在沒看見那把椅子,在沒有那個人的時候,他一直覺得可以堅強到天荒地老。
蘇元衍將手從她手中抽出,環著她的腰,緊緊的。
他真得忍不了,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,已經快要吞噬他了。
每每柳亦素說出那些她不屬於這個朝代的話,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。
胸口仿佛被壓了千斤重。
他一直覺得總有一天,柳亦素會跟他說,她是誰,她來自哪裡,她是否會永遠都在。
即使她說她不是人,是某種妖,某種魂,他都能接受。
但是他就是無法接受,如果有一日,柳亦素這麼不管不顧,消失了。
留下了一所無知的他,永遠無知地等著她。
“亦素,你不想呆在這個朝代,你想要的朝代是什麼樣的?”
蘇元衍扳過柳亦素的身體,讓她的眼睛能直視著他的眼睛,“或者說,你是誰?來自哪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