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元衍的腦子有些放空了。
他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往衙門安置點走去。
還未到衙門,就見衙門門口排起了兩條長長的隊。
雨也停了,空氣中飄來一陣的米香。
真好,這味道真好聞。
捧著一碗粥,拿著一個粗糧饅頭的蘇父,遠遠看著一身官服的蘇元衍。
眼裡的情愫複雜得連他自己都不知該用什麼心情,麵對這個二兒子。
蹲在一旁的蘇母更是一臉的悔恨,如果當初沒有斷親,她就是大官的老夫人了。
如果不是那個柳亦素,蘇元衍還是蘇家的老二。
再看看自己現在性命差點都不保的樣子。
蘇母心中又燃起了對柳亦素的怨恨。
雖然之前柳亦素也曾讓他們家的日子好過了一些。
但是她的孫子蘇承澤去世後,蘇家的日子就一落千丈。
甚至比之前的日子還難過。
雖然事實上,蘇家的日子即使在蘇承澤離開後,生活還是比以往吃不飽的日子要好過些。
但是由儉入奢易,由奢入儉難。
蘇母已經忘記每日吃不飽飯的日子,隻記得隔三岔五能吃肉的日子。
而現在彆說肉了,差點連命都沒了。
如今看著連雲州的知縣大人對蘇元衍都點頭哈腰的,想必蘇元衍在京城是當大官的。
本來這一切都是她的,卻被柳亦素打碎了。
那賤人去了京城享福後,就沒回過來了。
她在京城做官夫人享福,將蘇元衍養大的自己卻如今落魄到隻能排隊等施粥。
憑什麼!
即使蘇元衍不是她親生的,但也是喝她的奶水長大的。
養他那麼大,這兩年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寄給他們。
說斷親就真斷親了。
蘇母的眼裡壓不住戾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