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1章
柳亦素平和地說著昨夜她是如何對待在外忙碌了一日的蘇元衍。
蘇元衍停下了步伐，但手依然牽著。
他臉上的神色有些羞愧，羞愧得有些紅了。
雖然柳亦素沒有一絲責備的語氣，但是越是平和的語氣，越讓他感到羞愧。
換位思考，如果昨夜他回到客棧，他娘子黑著臉，劈頭蓋臉就是對他的質問。
雖然也是關心他，但是他應該會很難受吧。
本就累到極限的身體，要得隻是對方一個擁抱，一個安撫，而不是質問。
那個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精力去應對任何的質問。
更彆說去爭辯去解釋。
他估計就隻會沉默不語地洗漱好，上床睡覺。
那過後，他是不是還會糾結於對方的不理解，不體諒呢。
一想到這裡，蘇元衍的眼裡有了洶湧的愧意。
他想到之前倆人的隔閡和冷戰，好像每次都是因為他質問的態度。
明明她是為了承進而受得傷，明明這事應該是他這個當爹的去出頭的，可是卻壓在她一個女子柔弱的肩膀身上。
明明她是受害者，明明她也害怕被那陌生的男子刁難，可他卻冷著她。
而這次，明明她作為醫官，必須要儘快醫治這些病患，否則會擴大傳染範圍，屆時就無法控製了。
他這個賑災大使也無能為力。
她已經那麼累了，可他還給她甩臉色。
打著關心她的旗幟，卻給她帶來更多的困擾和壓力。
想到這些，蘇元衍覺得自己真是該死，“亦素，對不起。”
他還想說什麼，但是說再多也無法扭轉以前給她帶來的困擾和傷害。
唯有在心裡不斷地告誡自己，如果有下一次，他一定大力扇自己的嘴巴。
柳亦素看著眼前人一臉愧疚的樣子，恨不得要扇自己幾個耳光的樣子，便知道，他聽懂了她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