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亦素像看不見他此刻毫無血色的臉。
他再難過，也抵不過她們在破廟所遭遇的萬分之一。
看著蘇元衍痛苦的樣子，柳亦素竟然心裡有了一絲快感。
變態吧，這世界不都全是變態嗎？
“所以，蘇元衍，彆一副委屈的樣子，這裡最委屈的永遠不會是你。
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，如果你還念一點夫妻之情，我剛提的那點要求，就滿足我。
況且，沒動到你的根本。
你還是那個冠絕殷馳的狀元郎，聖上的寵臣。”
說完，便轉身。
蘇元衍拉著她的手，語不成句，“你......恨......我，是嗎？”
“我恨我自己。我和你造的孽，卻讓無辜的洛兒和楊香茹承受這一切。
這一切本該由我和你承受的。”
柳亦素自嘲地輕笑一聲，“或許，那個孩子，就是對我們的懲罰吧。
懲罰你的自負，懲罰我的聖母。”
說完，便將蘇元衍的手，一根一根手指剝離。
蘇元衍看著柳亦素的決絕背影，仿佛他的人生就此墜入黑暗。
他的自負，他的不小心，搭進了他們還未出生的孩子，還有最懂事的蘇洛。
還有這個不曾回頭的人。
柳亦素一步一步往前走，一次都沒有再回頭。
現下，往日對蘇元衍的心憐，在此刻都顯得微不足道了。
他的情緒，他的心情，都不在她考慮的範圍。
她的孩子沒了，她的女兒受了極大的刺激，不知何時能恢複。
而最無辜的楊香茹，才是最受罪的那個人。
明明她隻是個局外人，明明她可以不用這般被人淩辱，明明她......
可楊香茹卻偏偏在那個絕望的瞬間，如天神降臨，用自己解救了她和洛兒。
如果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洛兒被那些人玷汙，她想，她應該會瘋的。
她可以受辱，但無法眼睜睜看著她的孩子在她眼前被淩辱。
沒人知道，楊香茹推開的那一刻，她有多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