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了。
柳亦素熟悉地點燃了屋裡的油燈。
伸伸了身子，穿戴好後，便出了門。
剛打開門，就看見蘇元衍站在門外。
也不知站了多久。
“你醒了，飯菜備好了，孩子們在廳堂等著。”
蘇元衍的聲音有些嘶啞，像是站了很久，沒有說過話沒有喝過水的感覺。
柳亦素的步伐有些快地往廳堂走去。
“娘親。”
“娘親。”
......
一見到柳亦素，孩子們便都站了起來。
還不到一日未見，好像已經隔了一輩子。
當孩子們看見柳亦素手上的紗布，紗布上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。
蘇承修走近柳亦素的身前，雙手想握又不敢握她的手。
“娘親的手，現在好多了，沒那麼疼了。”
柳亦素用左手摸著蘇承修的頭，就像以往那般。
蘇承修盯著柳亦素的右手，豆大的淚珠，落下。
他身後的蘇洛、蘇清也紅了雙眼。
蘇承進隱忍地看著。
看著眼前這個滿是傷痕的人。
從昨日，到現在，他娘親身上的傷，他已經不敢去細想了。
如果不是娘親有特效藥水。
此刻，他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的娘親了。
門外的蘇元衍，看著眼前的一幕。
柳亦素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孩子們，為他們拭去眼淚。
美好得讓他恨不得用一切去換。
蘇承進沒有靠近，而是站在一旁，與蘇元衍相向而站。
他眼裡竟有對蘇元衍的恨意。
又仿佛是對自己的怨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