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一看到那醫藥箱,他就不敢去打開。因為他害怕看到那些罪惡的閃著寒光的銀色長針。那些長針,已經入了他的夢魘,讓他的夢境不再是甘甜的,沉醉的,而是充滿了心悸和痛苦。

可是,儘管這樣,他還是想再看看夢裡的那個人,雖然她現在也並不待見他。

聽說,她被錄取到了複大,到滬上念大學去了。

現在的他哪兒還有資格出現在她麵前呢。但是,呼吸著同一座城市的空氣,也是可以聊以安慰的吧。

三天三夜的火車,走走停停。

火車到達滬上的時候,已經是半夜,從未出過遠門的宋代文昏昏沉沉地跟著表哥走出火車站,已經是一臉菜色。

郭亮看他那可憐光景,不禁動了惻隱之心,出言安慰道。

“阿文,快到了。我們落腳的地方,就在這火車站附近。”

最近兩年,火車站附近在大肆興建房子。郭亮要去的一處工地,正在修一幢高樓,他在這兒務工半年多了,老板在招人,所以他才敢把宋代文帶出來。

但是,工地上的活兒辛苦,文弱的宋代文能不能適應,他的心裡也沒底。

既然已經出來了,隻能先看看再說吧。

郭亮帶著宋代文,提著行李包,拐入火車站外的一條窄小的巷子。又走了好一陣,才進入一處很破舊的民房。

很多滬上當地人有錢了,有了更好的住處,就搬走了。

原先低矮的舊房子,就作為租房出租了。

郭亮所在的工地現在不包住宿,所以他在這一片小巷裡找了這一處房子,雖然實在破舊,但價格便宜。

附近很多務工的外鄉人都在這兒租房。

一間簡陋的小屋子,擺著兩張舊木板床。床上的蚊帳和被褥都已經臟得看不清原先的顏色。

“你就住那張床吧。”郭亮指著靠近窗戶的那張床,“以前有個工友跟我合住,兩個月前,他家裡有事早就回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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