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位小同誌,你這手行不行啊?實在不行的話,要不咱想辦法換個活兒。”

林老板看著他,眼裡流露出些微憐憫的神色。

宋代文才來沒幾天,隻能乾些簡單的搬運磚塊的活計。看似簡單的活兒,每天乾下來,宋代文都要累得腰酸背痛。更要命的是,他很少乾過粗活的手,磨出了好幾個血泡。一碰到堅硬的磚塊,就鑽心的疼。

郭亮以為他會叫苦說不乾了,誰知他一直忍著沒吭聲。

昨天更是直接雙手纏上了紗布,又來上工了。

“老板,沒事。我能受得住。我這手過幾天總會好的。”

等過些日子,手上長出了厚繭,自然就不容易磨起泡了。

宋代文剛從表哥的話裡,知道眼前突然出現在工地上的人是工友們嘴裡常說的林老板,禮貌地應了一聲。

他覺得沒什麼,這幾天雖然身體勞累,但上床很快就能睡著,很少再做噩夢。

再說,他一個農村人,人生地不熟,在滬上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好找活兒乾。

隻得耐下性子,跟表哥一塊兒。

若是放在一年以前,宋代文絕對想不到他會任勞任怨地忍受這種苦力活。

但是這一年來,他覺得自己經曆了太多,好像過了漫長的一輩子,不過才二十來歲的一顆心,已經有了沉重的滄桑之感。

反正不會有比這一年來更難過的日子了。

原以為就這樣,先熬著吧。

林老板聽他這樣說,就嘖嘖兩聲,不再說什麼,進了工地旁邊的辦公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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