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質問,蕭嘉兒神色不變,依然是溫溫柔柔的語氣,說:
“姐姐,雖然妹妹也不覺得姐姐做錯了什麼,可是你看,祖母是因為你才這麼生氣,你就說句好話給祖母聽,讓祖母消消氣嘛。”
看看,這就是段位,不得不說,蕭嘉兒的手段是真厲害,表麵上是讓蕭涼兒服個軟,看似為了她好,為了祖母消氣,可隻要她低頭服軟,就說明她做錯了,前麵那些辯解全浪費的口水。
最關鍵的是,蕭嘉兒這樣說,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善良,還不會覺得她在為難蕭涼兒。
蕭涼兒垂眸一笑,長長的睫毛微卷,隻聽她慵懶的道:
“好妹妹,姐姐沒有做錯事,豈會惹祖母生氣,你恐怕是弄錯了吧,說不定祖母是因為其他事情生氣的呢。”
“祖母剛剛都說了,你是沒有教養,才會生氣!你要是不跪下道歉,就別想出這間屋子!”
蕭瑞站起來指著蕭涼兒的鼻子,高聲說道。
蕭涼兒輕嗤,這是軟的不行要來硬的呢,這些人,就這麼想讓她跪下?
今天她若跪了,明天後天又會是什麼事情等著她?
“您不能進去!老太君說了,您不用過來請安!”
就在這時,門外響起了一個婆子阻攔什麼人的聲音,雖是用的尊稱,但是語氣卻聽不出任何的尊敬之意,反而還帶著些憎惡。
蕭涼兒心頭微微有些疑惑,外麵是誰,來給老太君請安的定不會是什麼外人。
外麵的婆子沒有攔住人,一個高大的男人快步走了進來,隻是步伐快了卻暴露出了他腿上的缺陷,隻因他一隻腳是跛著的。
大家一看見他,都皺起了眉頭。
尤其是老太君,蒼老眼睛裡的厭煩與冷意根本都不加掩飾。
“你來做什麼!”
老太君沉聲問道。
男人一進來,先是看了蕭涼兒一眼,見她好端端的站在那裡,攥緊的拳頭悄悄的鬆開,然後才看向老太君道:
“兒子來給母親請安。”
聽到這話,蕭涼兒終於知道他是誰了,他是老太爺十年前領回來的私生子蕭湛卿,剛領回來的時候才十五歲,比蕭湛昌兩兄弟小了十來歲,老太君當時氣得差點歸西……
“我不是你母親,你不過是個私生子,以後不必再來德壽堂,免得讓我堵心!”
老太君絲毫不留顏麵的說道,嘴唇都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老太爺還在時,她尚且有所顧忌,現在老太爺早已入土,對於外麵的野種,她當然不會給半點麵子。
蕭湛卿麵色不變,仿佛被羞辱的人不是他,他眸光波瀾不驚,沒有任何起伏,垂著頭道:
“老太君說的是,我本不該來打擾您,隻是今天是父親祭日,我想去祠堂拜祭父親,還望您能批準。”
“想都別想!你一個野種,還想進我蕭家祠堂,癡心妄想!有我在,你這輩子別想進去!”
老太君站了起來,也不端著了,指著蕭湛卿就是破口大罵,罵他一輩子別想認祖歸宗,人死了都要給他丟亂葬崗當孤魂野鬼,尖酸刻薄的語氣,要多難聽有多難聽。
但蕭湛卿隻站在那裡,背脊挺直,他身形偉岸,相貌英挺,要不是瘸了一隻腳,倒也是品貌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