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隻大塊頭的靈獸,信步走在跪拜的靈獸中間,它一步一步走向已經沒有靈力氣旋的懸崖,抬頭望著半空中的某處,碩大是獸眼裡,已經蓄滿了淚光。
然而,讓人意想不到的是,它在懸崖邊站定,卻突然口吐人言:“原來,你就是主人一直在等的那個人。”
“可惜,主人等了一輩子,等到自己死了,敵人也死了,就連此界也即將崩塌,你才出現。”大靈獸的嗓音仿佛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,嘶啞又無力:“此界萬千生靈如今隻剩下最微末的鱗寶獸一脈,看來主人等來的並不是你的救贖,而是你的埋葬,不過,有你親手替主人收殮屍骨,或許這也是他這一途最後的欣慰。”
兩行滾滾熱淚,從大靈獸的眼角滑下,它的獸眼被熱淚刷洗之後更加清亮,然而這份清亮裡,卻少了一份執念和眷戀。
“此界命荒,而我是被主人點化的第一隻巫獸,主人賜我鱗寶獸之名,我陪主人開創此界,也陪主人寂滅於此界,遲來的有緣人,剩下的路,請你務必珍重,我看不到你接下來的試煉雖有遺憾,但我相信,你一定能完成主人的依托,走到最後的終點。”
大靈獸縱身一躍,從懸崖上跳了下去,然而它閉眼再睜開的瞬間,它的臉上已然是欣然赴死的歡喜。
沒有鱗寶獸留意那個突然從懸崖上跳下的身影,更沒有人看到,就在大靈獸跳下之後不過十息,九層寶塔最上一層的角簷上,空缺的一角裡突然多了一尊發光的異獸雕像。
蕭涼兒閉目調息中,卻突然猛得睜開了雙眼。
來福正準備給眾人點些篝火驅趕一下夜晚的寒意,看著蕭涼兒突然抬頭,嚇得他把手裡的柴火都給扔到了地上。
來福沒有想到蕭涼兒會突然睜眼,醒得竟然比他還快,尤其是她眼中那個一閃而過的精光,更是看得來福心驚肉跳,仿佛自己就是砧板上的小魚,任由她宰割一般。
“蕭大人,發生什麼事兒了?”來福捂著自己狂跳的小心臟,湊上前去一問,可蕭涼兒卻搖了搖頭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從修煉中驚醒,剛剛的一瞬間,一股沒來由的悲傷情緒突然湧上她的心頭,連她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蕭涼兒茫然得看向了四周,可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。
“那蕭大人要不要先喝點兒水?”來福顫顫巍巍得遞了一碗水過來,蕭涼兒順手接過,乾脆一口氣就把水灌了下去,清涼的水入喉立刻掃光了她心裡那股莫名的情緒。
蕭涼兒看了一眼四周,乾脆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。
來福看了一眼,光禿禿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個啥,乾脆溜開,可他才剛走了兩步,就聽到身後的蕭涼兒對著一個鐵牌牌開了口:“怎麼的?給你巫力你還不要,挺挑食的呀。”
蕭涼兒掏出的正是奔雷的那塊鐵牌,反正空著也是空著,蕭涼兒試著將巫力灌輸進去,可沒想到,這家夥上次敢和她裝死,這次更過分,它居然在她手上自己翻了個個兒,直接把門給關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