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倒了八輩子黴,才娶了你這麼蠢的女人。”
苗紅唯唯諾諾地往後躲了躲,“我,我今天看見柒柒了。”
“看那死丫頭乾啥?一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。”
苗紅滯了一下,“她去咱們廠了。”
柒建國眼底精光一閃,“她去找你了?在外麵活不下去了,想找你幫忙?我可告訴你,不用管她。她不是硬氣嗎?有本事彆來求老子。”
苗紅乾咽一下口水,“她是來指導工作的,廠裡上新設備,她是技術顧問。”
“咳咳咳......”
一口窩頭卡在嗓子裡,柒建國咳得驚天動地。
苗紅急忙上前給他順氣,拍背,折騰半天才把這口氣順過來。
“你說啥?她成顧問了?她憑啥?”
苗紅“......”
柒建國胸口劇烈起伏,三兩口把剩下的窩頭塞進嘴裡。
“你去把她找來,我這腿得治,醫藥費讓她出。她不是廠裡的顧問嗎?讓她找廠長說說,我這得算工傷。”
苗紅懦懦地往後退了一步,“她從我身邊過,一眼都沒看我。之前她隻是在農科院當個小研究員都不把我們放眼裡,現在出息了,還能認咱們嗎?”
“她敢不認!我是她親爹,沒有我能有她?快去,現在就把人帶來,我有話跟她說。”
苗紅收拾好飯盒,一步一挪地走出病房。
她心裡直打怵,怕舍了這張老臉也叫不來柒柒。
回來交不了差,怕是又得挨一頓好揍。
苗紅遊魂一樣走出醫院大門,縮在牆根底下放聲大哭。
她想不明白,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