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隻狗掙脫不了鎖鏈,就像她,也擺脫不了周硯。
認命,或者被迫認命。
溫雅隻覺喉嚨發緊,如鯁在喉。
她聲音顫抖,“你到底想要什麼?”
周硯微微側頭,眼中閃過複雜的光,似乎是恨意,又似她看不懂的矛盾。
終帶著疲憊垂下眼瞼,慢慢鬆開掐住她下顎的手。
溫雅再次看向他時,周硯已經閉上了眼,又是他單方麵的結束話題。
“不準去周家。”
雖然沒準備去,她還是問,“為什麼?”
“如果你這兩隻手都不打算要,你可以去試試。”
溫雅默然,果然,那碗湯並不是意外。
車內陷入了沉默,除了彼此的呼吸聲,似乎隻剩外麵的夜風在低聲輕語。
被支走的林楓回來,坐在駕駛室,對於後方的詭異氣氛視而不見,像個沒得感情的機器人,默默地開著車。
車外的風景迅速滑過,周硯的側臉隱匿在黑暗中,車裡一片沉寂。
車子停在熟悉的小區內,周硯一言未發下了車,溫雅跟在他身後上樓。
開了燈,溫雅局促地站在原地。
周硯轉過身,拉起她受傷的那隻胳膊,她本能的瑟縮了一下。
周硯抬眸瞥了她一眼,放開了她,“脫了。”
溫雅驀地抬頭,他目光沉沉,不容拒絕。
默了默,溫雅脫掉外套,又看了他一眼,他依舊盯著她,讀懂他的意思,溫雅又將打底衫脫了。
十月份天氣已經涼了,冷意湛湛,溫雅不太自然地護在胸口。
下一刻,周硯拉著她往洗手間走去,溫雅在他身後跌跌撞撞。
他不由分說的扯開她手臂的紗布,擰開水龍頭,將她的手臂拉到洗手池裡衝洗。
水花衝刷在她胳膊上,也不疼,反而冷水減輕了傷口帶來的灼燒感。
但周硯卻用手指在她胳膊上搓,劇烈的刺痛席卷全身,溫雅本能地掙紮起來。
力量懸殊,濺了兩人一身的水。
他仿佛要將她的皮搓下來,溫雅疼的五官擰在一起,痛苦的聲音從口中溢出。
她抓住周硯的胳膊求饒,“疼,彆洗了。”
周硯看向她。
溫雅可憐巴巴地望著她,臉上分不清是水還是汗,一滴水珠順著眼角,彎腰滑向脖頸,與鎖骨上的水漬彙合,最後洇入胸前消失不見。
溫雅看起來瘦,該長的地方一點沒有少長,隨著她胸口起伏,若隱若現的風光儘數落入周硯眼中。
周硯有瞬間的恍惚。
恍然間,他想起溫雅十八歲的時候,還分不清前胸後背。
察覺到他的目光,溫雅慌亂的用手去擋。
好在周硯也沒有繼續洗,拿了毛巾丟給她,“自己擦。”
溫雅抱住毛巾,抬頭看去,他已經走了出去。
她三下五除二把水擦乾淨,收了條浴巾裹著走出去。
周硯在櫃子裡拿出藥箱,在裡麵翻找出一支藥膏。
溫雅看不懂他要乾什麼。
還沒開口,周硯的手機響了。
他拿出來看了眼,將藥膏丟給溫雅,順手接聽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