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雅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,掙紮著,要去與胖女人拚命,想到這些人都是罪魁禍首,她甚至還拿了地上的美工刀,發瘋似的朝周圍人劃去。
每一個瘋狂的動作,都帶著她破釜沉舟的決絕,空氣中彌散著濃烈的血腥味,她眼中隻有父親卑微的身影,和那些人醜惡的嘴臉。
傭人們紛紛避讓,生怕被她傷到。
溫清海此時也反應過來,連滾帶爬朝溫雅爬過去,“雅雅,雅雅......快住手!”
聽見他的聲音,溫雅愣了下。
正是這愣神的一瞬間,有人抓住機會,一腳踹到她身上,溫雅重重的摔在地上,手裡的刀也被人奪了去。
防止她再拿其它工具傷人,他們抓著溫雅將她拖出洗手間,扔到外麵的走廊上。
溫清海跟在後麵追,還被人推了一把。
溫雅在地上掙紮,可渾身疼,半天沒能爬起來。
溫清海撲過去,想攙扶,可看到自己臟兮兮的手,又縮了回來,手足無措地跪坐在她麵前,“雅雅,我的女兒,你為什麼要做傻事!”
老淚縱橫地喊著她,想看看她哪裡受傷,又怕身上的味道沾染上她。
溫雅躺在地上,恍若隔世般的聲音,刺破她混沌的意識。
望著眼前的眼前的父親,眼淚順著眼角滑入鬢角。
周身的疼痛,不及此刻心裡萬分之一疼。
胖女人被抬走了,混亂的人群中,溫雅餘光瞥見站在不遠處的周硯和周黎。
男人逆著光,長身玉立,人影晃動間,他的身影飄忽不定。
咫尺之隔,他就站哪裡沒有動,溫雅卻覺得,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,越來越遠,遠到什麼也看不見了。
仿佛有隻手,拖曳著她,墜入無儘的深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