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你怎麼在這裡?”
何晚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男人沒有回答,隻是這樣默默的看著她,眼神猶如一汪深潭,幾乎就要將她吞噬。
何晚音隻覺得如芒在背,下意識的偏過頭,躲開了男人的目光。
就在她快要被這目光折磨崩潰的時候,男人的聲音終於響起。
“跟劉經理的合作我也牽扯其中,出現在這裡很奇怪?”
說的也很有道理,她隻能嘴角僵硬地揚起一絲笑容,隨便找了個話題。
“說起來,劉經理還沒有來……”
“他不會來了。”雲淡風輕的幾個字似乎給何晚音宣判了死刑。
她隻覺得心裡一緊,男人今天狀態很不對,要是沒有其他人在這裡的話,她……
“看來是有事情耽誤了,要不我們也先走吧,這個包間肯定不便宜。”
這裡分明如此的寬闊,但何晚音卻覺得逼仄極了,她幾乎不能呼吸。
“退不了的,為何不多待一會兒?”時景嶼的聲音很平靜又很飄渺,似乎是從遠處飄來一般。
何晚音不好再說什麼:“那我們還是坐著等吧。”
話音未落,立刻像個泥鰍一般滑出了時景嶼的氣場範圍,坐在了離他最遠的沙發處。
此時的男人很危險,直覺告訴她。
幸好時景嶼沒有跟過來,隻是在就近的沙發上坐下。
兩個人相隔三五米,何晚音著才覺得呼吸暢通了許多。
男人雙手抱臂,目光陰沉的看著她。
何晚音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,今天這個男人的狀態很不對,他似乎在等待自己主動說些什麼。
為什麼會這樣?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……
何晚音隻覺得一顆心就要跳出了胸腔,良久,試探著開口:“我們要不要聊聊什麼?”
男人沒有說話,好整以暇的看著她,似乎在等待她主動交代。
何晚音沉默了,在不清楚男人到底知道什麼的情況下,她不能貿然亂說。
這份糾結時景嶼自然看在眼裡,他淡淡的一挑眉。
“或許,你應該跟我解釋些什麼。”
“解釋什麼?”何晚音弱弱的開口,重複了一遍。
事到如今,這女人還不肯說實話。
時景嶼的眉頭擰成一個疙瘩,壓抑的氣場瞬間爆發。
一瞬間,何晚音隻覺得自己就站在即將噴發的火山口,她兩隻手死死地攪著衣角,心裡慌亂急了。
“解釋一下,你不久前出現在什麼地方跟什麼人……”
男人像是實在忍耐不住,把話挑明。
之前的時候難道被他看到了,他已經全都知道了?
何晚音隻覺得一顆心不停下墜,沉入穀底。
半晌,她才輕輕開口,聲音帶著顫抖。
“你,你……今天也出現在了公園?”
男人有說話,她隻覺得的一顆心七上八下,但在最深處還留了一絲希冀,希望是自己會錯意了。
男人雙手抱臂一動不動,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像。
何晚音的心,徹底死了。
男人還是發現她有個女兒了。
可莫名其妙的,她又覺得輕鬆,這個秘密壓在心頭,每天如履薄冰。
現在隻覺得懸在頭頂的劍,終於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