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那麼無聊,更不會如此低劣。
可他不甘心,老是心裡跟她拗著股勁。
她不溫柔,不乖順,不服軟,他就非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刺激她。就像要證明什麼,報複什麼,挽回什麼。
於是,厲驚寒鬼使神差地開口,全都變了味兒:
“白簌,你跟汐月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?樁樁件件都跟記賬似的記得那麼清楚,你對我和汐月的事,還真是夠上心。”
“嗬嗬。”白簌輕笑兩聲,嗓音瑟瑟凜涼。
厲驚寒高大英挺的身軀逼近他,手臂撐在她頭側,囿她纖瘦的身子在胸膛下。
眸光,咄咄懾人,呼吸亦是粗重、沉熾,掃過她精巧泛紅的鼻尖:
“告訴我,是不是你依然很在意,我身邊有彆的女人?嗯?”
“我不在乎。一絲,一毫,都不在乎。”
白簌難堪地彆過臉去,抵擋那順著酸澀的鼻腔,鑽入肺腑的濃烈男性韻味。
厲驚寒心口忽悠晃了晃,旋即失重般,墜了一墜。
眼前這個曾經看他一眼都會偷偷歡喜好久的女人,如今麵對他,隻有逃避,排斥,恨不得形同陌路。
“你撒謊。”
他紅了眼,急了,“真不在乎,你就不會跟她說那麼多了。
你提,就說明你在意!”
“在意,過。”
白簌彎了彎水潤的杏眸,“但現在真的不在意了。我懟她,隻是我單純討厭她這個人。而你,不過是我用來中傷她的工具而已。
你說的對,狄桀也說的對,偷來的,搶來的,不管用什麼方式,遲早有一天,要還回去。
我現在,統統還給楚汐月。我成全你們,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。”
說罷,她用儘力氣推搡開他,迅速逃離這令她窒息的空間。
厲驚寒依然保持著手臂撐牆的姿態,氣息紊亂,心血翻湧。
偷的,搶的,謀的,算的。
白簌說的,不就是他想的麼。
可為什麼,如今聽來,隻覺刺耳又紮心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