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腳步聲走到了浴室門口,白簌心尖一緊。
朦朧的玻璃門板上,厲驚寒英挺深雋的身影停頓了兩秒,但什麼都沒說,轉身離開。
聽見關門聲,白簌提著的心才徐徐落下。
她靠在門上,輕輕喘息,脊背漫開一片徹骨的凜涼,像全身浸入不可遏製的寒流中。
不管是真,還是假,這就是她與厲驚寒千瘡百孔的婚姻現狀——
有限溫存,無限心酸。
......
厲驚寒遲遲不歸,白簌也不會像曾經那樣為了等他徹夜不眠。
她沿著床邊,捂著小腹躺下,眯了過去。
當晚,白簌又做了那折磨了她十三年的噩夢,那五個凶狠猙獰的惡魔,他們化成灰她都記得他們的樣子。
不知是不是夢中情緒有了波動,她在頭部的隱隱作痛中睜開濕潤的眼睛。
腰間有些沉,身體被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包圍,緊緊裹挾。
溫暖,又舒適,驅散了噩夢帶給她的恐懼。
白簌小心翼翼地轉過身,竟看到厲驚寒閉上雙眼,強悍的手臂摟著她,呼吸沉沉睡意正濃。
她隻稍稍動了動,他臂膀的肌肉線條便隨之一收,將她抱得更緊。但人卻沒醒。
白簌瞬也不瞬地凝視著他濃墨俊眉,深刻的鼻梁,漂亮的薄唇......
心尖,不受控地一顫,又一顫。
兩年夫妻,他們同床共枕,甚至有過無數次深入結合。
但此時此刻,白簌卻覺得,這是她離厲驚寒最近的一次。
萬般複雜的情緒揉捏撕扯她的心臟,她對他失望、憤恨、怨懟,但她也不得不承認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