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是道歉,可他的語氣和挺直的腰板可看不出半分誠意。
霍騰冷笑:“你以為你是誰?也配打聽阿絳的下落,弟兄們,咱們走。”
薛逸難掩焦灼,一把拉住他:“大人所說若句句屬實,薛某願受任何懲罰,隻要能讓大人消氣。”
霍騰不禁在心中咂舌:這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,居然也有低頭示弱的一天,可見他是真心喜歡阿絳。
他對薛逸低語:“若想知道,薛世子就從我胯下鑽過去,再叫我三聲爺爺。”
薛逸目眥欲裂,火冒三丈:“你!姓霍的,你彆太得寸進尺。”
霍騰:“否則免談。”
那能怎麼辦呢?
他最在意、最關心的女郎生死未卜,猶如人間蒸發一般,他試過所有的辦法在梧州找她,可是都不見她任何痕跡。
霍騰知道他的軟肋,更知道如何拿這軟肋羞辱他,讓他受胯下之恥。
罷了,隻要能打聽到阿絳的下落,他就算死又有何惜。
見薛逸當真有下跪的架勢,與他交好的一名副將李隨立刻出言相勸:“世子不可!羽林軍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,你怎能——”
薛逸無奈一笑,故作輕鬆:“無妨,此事隻要不被家父得知,餘下的我都不在乎。”
他閉上雙眼,直直對著霍騰跪下。
霍騰剛要抬腿,九曲東流南邊,便傳來長搏侯的痛斥聲:“薛逸!你在做什麼!”
聽到父親蒼老的聲音,薛逸嚇得彈起身,他拍了拍膝上的灰,結結巴巴道:“沒、沒什麼,父親怎麼來了?”
霍騰見狀,立即倨傲地挺正身子,率領一眾部下漫步離開。
按理說他在朝官階比不上長搏侯,該向長搏侯行禮問好才能走,可衛家尤其是衛驍一死,滿朝武將無一人是他瞧得起的,自然不必遵守禮法。
薛逸以為這回又要被父親痛打一頓,不料長搏侯望著霍騰離開的背影,隻莫可奈何搖頭歎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