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聽到“三文魚”三個字的時候,翻著菜單的手微微頓了一下,極力掩飾著我內心的波動,沒想到還是被她給看出來了。
“怎麼了?是身體不舒服麼?”她握住我的手,另一隻手便要伸手過來探我額頭的溫度。
“我沒事。”
我下意識得躲了一下,腦中閃過一些情景。
從前在緬北的時候,也因為有一個姐姐很關心我,我生病發燒去了半條命的時候也是她一直在照顧我,可是,這樣一個美好的姐姐,最後也死在了那個瘋子的手裡。
因為那個瘋子查到,姐姐一直在想辦法幫我暗中逃出去。
所有靠近我的人,所有對我釋放善意的人,最後都會死。
那個瘋子,不會放過任何人。
所以,我要和所有的人都保持距離。
“我隻是太久沒吃日料了,一下不知道該點什麼。”我隨口找了借口敷衍了過去,又在菜單上隨便點了幾個。
三文魚上來的時候,那味道若有似無得飄過來,我努力得壓製著內心因為創傷應激而湧起的惡心感,知道我感覺到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濕,依舊沒有任何的效果。
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沒等任安迪回答,我就起身,飛快得往店裡的洗手間走去。
打開水龍頭,我把大量的涼水往臉上撲,妝花了也不管,即便是這樣,那股惡心的感覺依舊縈繞在心頭,揮之不去。
這頓飯,看來是吃不了了。
我整理好自己,回到座位上,“抱歉,家裡出了點事,我現在需要回去一趟。”
任安迪聽見了,神情頓時也緊張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