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予一度像變了個人一般，表現得格外溫順，仿佛真的決定在這裡好好養胎生下孩子，除了對傅殿歡冷眼相對外，對其他人態度都很友善，吃飯也很積極。
閒下來不看書時，還會和李嫂一起在後花園內種種花，談天論地。
就連醫生都說，她的身體狀態恢複得很好，精神也不錯。
傅殿歡總覺得，心裡隱隱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。
太乖了，反而不像她！
他眉頭緊皺不展，可當他看著女人安寧的睡顏時，內心深處卻又被觸動，眼神裡是無法自抑的溫柔，伸手想去摸一摸她的臉，在半空中生生停住。
怕驚擾了她的美夢。
傅殿歡盯著司予看了許久才走出房間，坐在沙發上沉默，燈影灼灼，落在他晦澀的眸內。
“少爺。”李嫂端過來一杯清茶。
傅殿歡夾著煙，吐出一口薄霧，“你說，人真的會在極短時間內改變原則嗎？”
李嫂知道他想問的是司予。
“少爺，女人其實很簡單的，隻要感受到一點愛意就能掏心掏肺地為一個人。我看得出來司小姐心裡是有你的，之所以鬨著不要孩子，估計也隻是想要你重視她，給她一個安穩的家庭。”
“孩子長在母親肚子裡，日夜相伴，每一天都能感受到生命的成長，哪有母親會真的狠心打掉自己的孩子。你不在家的時候，我還經常看到司小姐念書給肚子裡的孩子聽，她眼神表情裡的期待，根本騙不了人。”
傅殿歡聽著，頭一回臉上露出複雜難辨的神情，咬著煙，一口接著一口。
一夜過去，他麵前的煙蒂竟多得幾乎溢出煙灰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