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川,徐叔是看著你長大的,你這樣和叔說話,是不是太讓人心寒了些?”
秦兆川不禁蹙了蹙眉,就聽見徐倉幽幽一聲長歎:
“想當年,我和秦老將軍為朝廷開疆拓土,何等意氣風發,卻不想老將軍死後,徐某隻能在這荒蕪之地苟延殘喘。”
哈?
秦兆川直接氣笑了。
明明是朝廷忌憚於他,無視百姓疾苦,一心剿滅秦家軍。
聽他這話,倒成了自己不識好歹,寧願在山寨中苟活,也不願向朝廷投誠了?
“既然如此,”秦兆川擺擺手,“來人,傳本將指令,副將徐倉違抗軍令、動搖軍心,現剝奪軍職,關押候審。”
徐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:“秦兆川,你瘋了?”
秦兆川不耐煩揮揮手,讓將士把人帶走。
他既然不和自己一條心了,那就沒必要留。
徐倉本想試著規勸秦兆川,卻不想落得階下囚的下場,當即大喊大叫:
“你是不是讓整個秦家軍給你陪葬你才安心?神明?怕不是奪人性命的野鬼吧,秦兆川,你真當這世間有不圖利益的無上神明,太天真了......”
徐倉掙紮著,與兩名士兵僵持著不肯離開。
但他的話,敲擊在了城牆上每一名士兵的心中,經久不散。
就在此時,剛灰溜溜跑去給神明請罪的孟慶又匆匆跑了回來:
“將軍,你快回去看看吧,府上突然出現好多米,還有白麵饅頭!”
秦兆川心下一喜,知道這是神明送來的,忙不迭地回府。
徐倉還未被拖走,聽人這麼一說,人更瘋了:
“什麼,這不可能!怎麼可能!”
孟慶踹了他一腳,忒聲說:
“閉嘴,老子忍你很久了,隻有三腳貓功夫的蠢貨,就算神明送來再多糧食也沒你的份了......帶走!”
秦兆川本做足了準備,可當看到堆了滿滿一庭院的糧食時,仍忍不住震驚。
左側堆了一大堆麥穗,足足九尺高,最頂上已經超過了房簷,金光的麥穗個個顆粒飽滿,散發著獨有的麥香。
縱使見過大風大浪的秦兆川也傻了眼,他三兩步上前,從麥堆裡抽出一穗:
“這,這麥穗怎生的如此巨大?還如此飽滿?就算是豐年也不曾有啊!”
比他手掌還大的麥穗放在手中,沉甸甸的,沒有任何蟲蛀的痕跡,顆粒飽滿,每一顆都脹鼓鼓的,仿佛要裂開。
若不是成熟的麥粒太硬,不能直接吃,他都想直接嘗嘗。
結果,這還沒完。
“將軍,你快來這邊!肉包子!”
激動的小兵已經不顧禮節,拉著秦兆川就跑到旁邊。
足足七八尺高的木製籠屜占了半個庭院,肉包子冒著熱氣,香味說著籠屜縫隙鑽出來,充斥鼻腔,讓人食欲大增。
秦兆川拿起一個咬了一口,皮薄餡大,滿嘴爆汁,一口下去滿嘴的肉香。
他兩口吃完一個,又去拿了一個饅頭。
白麵饅頭香香軟軟,吃起來還有淡淡的甜味。
“好吃!比京城禦廚做的都好吃。”
“將軍將軍,這邊還有好多袋稻米!”
秦兆川又被拉去另一邊。
隻見不知道什麼材質的袋子裡,脫了殼的稻米呈現月牙白色,形狀圓潤,大小均勻,沒有參雜任何雜質,白到發光!
這樣的稻米,足足有一千袋!
秦兆川單手提起一袋顛了顛,很重,估摸著有五六十斤,加上麥和饅頭,寨子裡最起碼半個月內不用為了糧食發愁!
就在此時,他的注意力卻被另一件事吸引,不免驚歎:
“這米袋子怎麼這麼結實?是用什麼做的?”
不像粗麻,也不像細布,做工精密,沒有一點破損,也沒有任何一粒米撒出來。
要知道,普通百姓家一般都用米桶放糧,米桶都是木製的,容易進蟲子和老鼠不說,雨天還極容易發黴。
反觀神明裝米的袋子,內裡乾燥,估計連塵土都鑽不進去,更彆說蟲鼠。
而且,這米袋子如此結實,若往後用來運送糧草,路上也不容易撒漏。
秦兆川心中有了計較。
將軍府內的香味飄了出去,饑餓難耐的百姓都聚集在了府門口。
眼見人數越來越多,為避免引發混亂,秦兆川連忙將府上的人都喊來:
“快,把這些東西都搬到倉庫。”
“孟慶,你吩咐下去,將所有糧食清點好後,先讓百姓們一人來領一個精麵饅頭和一個包子。”
孟慶應下,猶豫開口:
“將軍,那秦家軍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