庸王和乾武帝不可能是一條心,畢竟當年在後宮,庸王的母妃就是被當朝太後活活掐死的。
隻是庸王再怎麼斂鋒去銳,骨子裡流淌著的,也還是慕氏皇族的血,隻要是皇族,就沒幾個沒有野心的。
有舞女進來跳舞,被庸王擺手退下,他拿起桌上茶杯端詳,想起了昨日收到的急報,裡麵詳細寫了秦兆川來槐州後做的每一件事。
“本王一介閒散王爺,從不插手官府之事,槐州是個很養人的地方,本王喜歡得緊,是不想挪窩了。”
意思就是,他秦兆川想攻城就攻城,想遊說就遊說,庸王府不插手,也請秦兆川不要妄圖插手庸王府。
秦兆川沒有理由拒絕,若庸王府上下倒行逆施,在槐州作威作福,讓老百姓苦不堪言,他多的是理由直接除掉。
可庸王府從未做過出格之事,他也就沒理由找人家麻煩了。
“當真?”秦兆川挑起一邊眉,也跟著打量麵前的茶杯,蓮葉點點,花苞搖曳,與整個包間的裝橫很是服帖。
這位看上去雲淡風輕、對萬事漠不關心的王爺,每一句話都戳在自己的心窩上,顯然,對自己的脾性非常了解。
從前被困金都山沒辦法,但眼下有了機會,秦家軍也該多培養些自己的探子了。
“自然,”庸王又扔下了另一個誘餌,“更何況,秦家軍師出無名,秦將軍若有需要,本王願意出一份力。”
所謂師出有名,無非是造反之師給自己想的恰當借口,古有農民軍領袖自魚肚剖出紙條,亦有鳳鳴岐山意寓國祚,隻要有了由頭,隻要百姓信了,事就成了一半。
秦兆川想造反,可以說那日降雨的神龍寓意他才是天子,也可以偽造遺詔,說庸王才是先皇指定的繼位人,他要撥亂反正,但不能輕飄飄一句“為了百姓”。
庸王這是給他送了個現成的由頭。
不過也有弊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