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蔚然的記憶裡,那日在商場,她替他包紮的時候也是這樣,明明那麼深的口子,男人卻始終保持平靜的表情,隻有這些微不可察的小動作才出賣了他的真實感受。
這人總是這樣,無論有多少痛楚,隻要在外人麵前,都會將它徹底隱藏掉,不露分毫。
這點倒和殺手很像,決不將情感外露,讓他人抓到破綻。
“可是……”許南方咬著嘴唇,說不出反駁的話,畢竟就像楚向南說的那樣,蘇蔚然是他的助理,跟他許南方沒有關係。
“許總,不用說了。”蘇蔚然對許南方搖搖頭:“我是楚董的助理,楚董受傷也理當由我來照顧,謝謝許總關心了。”
外國女性聽到這句話後,忍不住多看了幾次蘇蔚然的眼神,發現這個小姑娘的眼睛特彆清澈,一點雜色都沒有。
也就是說,她願意照顧楚向南完全是出於責任,而不是抱有其他目的。
這種小姑娘倒是少見,難怪楚向南會讓她擔當助理。
許南方看著蘇蔚然,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怎麼也吐不出來,他即便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,可隻要看到蘇蔚然脖子上的那些痕跡,就忍不住心煩意亂。
現在楚向南入院了,不用去工作,能占蘇蔚然便宜的時間不就更多了?
他腦子裡甚至忍不住升出一個念頭,要楚向南的命根子永遠廢了就好了。
許南方知道這種想法十分卑鄙,但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不斷出現這樣的期待。
最終,他深吸一口氣,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,笑了笑:“既然楚董跟你都這麼想,那我也不說什麼了,要是……”
許南方停頓一秒,語氣還是忍不住軟下去:“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,就讓護士幫忙,也可以給我打電話,我會立刻過來的。”
這句話說出來,明眼人都能看出許南方反對蘇蔚然留下的真實用意。
一時間,所有目光在三個人之間來來回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