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,我先走了。”周陽於無奈地向羅妍之告彆,正欲拉開副駕駛的車門。
“那裡是我預留給少爺的位置。”蘇祿海的聲音適時響起,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漠。
周陽於的手停在半空,尷尬地點了點頭,最終選擇坐進了後排。隨著車子緩緩啟動,留下一臉憤懣的李澤源和滿是不甘的羅妍之。
車內,蘇祿海通過後視鏡瞥了周陽於一眼,淡淡問道:“你就打算穿著這身衣服去參加壽宴?”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。
周陽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裝,有些不解:“這有什麼問題嗎?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。”
“那場壽宴非同小可,你的這身裝扮,恐怕連入場的機會都沒有。”蘇祿海不容置疑地說,“我會帶你去最近的商場換身合適的衣服。”
周陽於搖了搖頭,苦笑中夾雜著一絲無奈:“不必了,我覺得這樣挺好。”他心中清楚,自己現在囊中羞澀,無力承擔任何額外的開銷。
蘇祿海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,再次堅持道:“先生,請您務必理解那是一場怎樣的場合。您這樣的著裝,真的不適合出現在那裡。”說罷,他轉動方向盤,改變路線,向著最近的商場駛去。
周陽於深吸一口氣,凝視著蘇祿海那堅毅的側臉,最終做出了決定:“停車吧。”他的聲音雖輕,卻異常堅定。
蘇祿海一愣,轉頭看向他,眼中閃過一絲意外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說,停車。”周陽於重複了一遍,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。
周陽於推開車門,踏出了這輛充滿壓抑氛圍的車廂。蘇祿海冷冷地注視著他,語帶警告:“我希望你已經考慮清楚。”
“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。”周陽於的回答簡潔而有力,轉身離去。此刻的他,身無分文,甚至連打車的錢都沒有,但他依舊選擇堅守自己的原則。
看著周陽於漸行漸遠的背影,蘇祿海冷笑一聲,驅車離去。在他看來,周陽於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,卻偏偏要擺出一副清高的姿態。
而餐館內,羅妍之和李澤源正等在那裡,他們目睹了周陽於的歸來,臉上寫滿了驚訝與不解。
“你怎麼又回來了?”李澤源嘲諷道,“那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啊!你說不去就不去了?該不會是根本沒人邀請你吧!”
李澤源心中的怨氣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言語間充滿了刻薄與譏諷。
周陽於淡然一笑,回應道:“確實不去了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堅持。”說完,他推門而入,將那些喧囂與嘲諷都隔絕在了門外。
“哼!真是個沒用的廢物!”李澤源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句話,隨即憤然上車,車輪卷起一地塵土,帶著他的不滿與憤恨疾馳而去。他心中暗誓,定要將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傳遍李家,讓所有人都知道周陽於的“無能”。
羅妍之則是怒目圓睜,狠狠地瞪了周陽於一眼,心中怒火中燒。這個女婿,非但不能為她爭光,反而屢屢讓她顏麵掃地,她暗自決定,回去後定要讓女兒瑤瑤與周陽於離婚,徹底斷絕這份關係。帶著滿腔的憤恨,羅妍之也轉身離去,背影顯得異常決絕。
......
路之年站在客廳中,見到蘇祿海歸來,隨口詢問起周陽於的情況。蘇祿海如實彙報了周陽於拒絕出席的經過,言語間透露出對周陽於的不解與無奈。
路之年聞言,眉頭微蹙,心中對周陽於的不滿又多了幾分。他這兩日已對周陽於的身世做了詳儘調查,一個落魄的家族子弟,竟敢如此擺譜?他心中暗想,以蘇祿海的身份親自邀請已是給足了麵子,周陽於竟如此不識抬舉,那就讓他自食其果吧。路之年相信,父親隻是一時興起才邀請周陽於,到了壽宴之時,恐怕早已將此人拋諸腦後。
“壽宴的籌備進展如何了?”路之年轉而詢問起壽宴的籌備情況,這才是當前的重中之重。
蘇祿海恭敬地回答,一切已準備妥當,並遞上了馮家秦木澤精心準備的菜單供路之年審閱。路之年掃了一眼菜單,滿意地點了點頭,對米其林三星廚師的水準充滿信心。
待蘇祿海離開後,路之年步入了父親的書房。隻見老爺子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心愛的刀具,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,每晚睡前都要與這些陪伴他多年的“老夥伴”共度片刻。然而,這些刀具已經許久未曾見血,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,見證著歲月的流逝。
“爸,您看,今晚我把這把刀送給周陽於如何?”路名洛突然笑著提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建議,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把意義非凡的刀具。
路之年聞言大驚失色,他無法理解父親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。“這怎麼行?這可是您出師後,師父特意為您打造的!”他急切地勸阻道,眼中滿是不解與擔憂。
老爺子卻顯得異常堅定,他緩緩放下刀具,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。“為什麼不行?再過幾年,我這雙手恐怕就再也握不住刀了,這些東西留在我身邊,也隻是徒增浪費罷了。”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看透世事的淡然與豁達。
路之年一時語塞,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。但隨即,他又想起了周陽於的缺席,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意。“爸,您說的話他根本沒當回事,周陽於他......他沒來!”他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不安,他知道父親在家中的權威無人敢質疑,一旦他決定的事情,路家上下都會全力執行。
老爺子聞言,臉色一沉,怒意在他眼中一閃而過。“看來我的話現在已經不管用了!”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力量。
路之年見狀,連忙低頭認錯。“爸,是我錯了!我現在就去親自接他!”他邊說邊轉身往外走去,心中焦急萬分。壽宴即將開始,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是異常緊迫了。他必須儘快找到周陽於,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