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,顧景炎通過記憶,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,他自然不會給什麼好臉色。
“誰是你六弟。”
麵對顧塵,顧景炎沒有給一點好臉色,麵無表情道。
聽到這話,顧塵也不惱,展開白色折扇,意味深長道:
“顧景炎,兩日不見,真當刮目相看啊,你還真是膽大包天,連朝廷命官都敢打了。”
在他的印象裡,老六此人,各方麵極為平庸,骨子裡怯懦膽小,唯獨吃喝玩樂極為在行。
“你就不怕父皇再治你一個毆打朝廷命官的罪名?”
顧景炎抱著胸,冷笑道:“反正我都已經落到這步田地,再多一個罪名又如何,是你麾下的狗咬人在先。”
他反正都沒幾日好活,赤著腳不怕穿鞋的,什麼都不怕!
在地上掙紮站起身的中年官員,聽到對方把自己罵成是狗,頓時麵色鐵青,咬牙切齒。
卻又無可奈何。
不管怎麼樣,對方都是當朝六皇子,他再惱火,也隻能把所有委屈打碎,吞進肚子裡。
四皇子顧塵冷笑道:“如今的你,還有心思管彆人,犯下如此大罪,又有何資格繼承皇位?”
顧景炎依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,掏掏耳朵,不在意道:“皇位?你是指父皇天天熬夜批改奏折,處理軍國大事嗎?連來後宮的時間都沒有,我不如去青樓找幾個漂亮姑娘睡一覺來的痛快。”
這句話頓時給顧塵氣笑了,可仔細一想,對方也確實就是這樣一個性格。
他此次來,就是想看看顧景炎的情況如何。
是死是活。
結果氣勢完全被對方蓋住了。
這如何能忍?
顧塵目光沉吟,輕笑一聲,掀開簾幕,指著裡麵的一個女人,道:
“六弟不妨看看,這是誰?”
顧景炎順著車簾望去,發現有一位身著淡粉色長裙的女子坐在車內。
女子相貌極美,皮膚細膩如雪,梳著流雲髻,插著一根青翠玉簪,年輕的同時配上標準的鵝蛋臉,氣質極為端莊出眾。
隻不過她看到顧景炎的一瞬間,絕美俏臉萬分複雜。
驚喜,擔憂,害怕,自責皆有。
“柔兒。”
顧景炎目光沉靜,一眼就認出了女子的身份。
禮部尚書之女,林寒柔。
林家大小姐。
原身的青梅竹馬。
一直以來,原身都承受著種種罵名,強搶民女,不學無術,與惡霸為伍,舉止粗鄙,紈絝子弟,同輩眼中的敗類,皇族之中的恥辱。
可是,這其實都是原身的偽裝,唯有從小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林寒柔識破了,一直包容著他。
小時候,每次打架之後,原身都會躲在禦花園的角落哭,林寒柔就在角落看著他哭,哭完之後,聽他訴說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直到有一天。
父皇將所有皇子叫了過去,把欺負顧景炎的幾個家夥罵了一頓。
自古以來,兄弟相殘,此乃皇族大忌。
父皇居然知道了此事。
教訓了幾人之後,打架鬥毆這件事才算到此為止。
但是,從那之後。
原身就發誓,要做一個惡人,隻要自己足夠壞,沒有人敢欺負自己!
於是,京城第一紈絝,就此誕生。
顧景炎通過翻找記憶的細節得知,其實是林寒柔每次都會幫原身打小報告,告知禮部尚書。
每次六皇子發生什麼,禮部這邊都能及時的上奏皇帝。
禮部尚書上奏了諸位皇子的讀書教育一事,十分委婉提到了打架鬥毆。
聖上礙於顏麵,才出麵整頓了一番。
如此一個好女孩,即使原身犯了這麼多錯誤,依舊包容他,喜歡他,顧景炎在回顧這段記憶的時候,都有些動容。
但是,為什麼林寒柔現在卻在四皇子顧塵的車上?
一瞬間,顧景炎想到了很多可能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