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那個晚上,當我昏昏沉沉即將睡深的時候,我察覺到有人鑽進了我的被窩,提眼一看,卻看到陳嘉琪那張虛弱而恐懼的麵龐。
“你乾什麼?彆跟我睡一起!”
我正想把陳嘉琪喝回床上,可她卻可憐楚楚朝我的胸口鑽來,委屈地噘著嘴。
“顧源,我真的……我真的好冷,你能不能,陪我,抱抱我,我真的需要……”
事後想起來,我很詫異,乃至難以原諒自己,究竟是為什麼,那時我竟遷就了她,甚至抱著她睡了一夜?
明明,她的靠近,讓我特彆抗拒。
可她當時通紅的雙眸,以及哀求的口吻,卻讓我無法拒絕,隻能任由自己,將手穿過她的腋窩,把她寒冷的身子摟入懷裡。
陳嘉琪像刺蝟一般蜷縮著,她似乎哭了,嘴裡一直念叨著謝謝對不起之類的話,最後在我懷裡乖巧地睡著。
自那之後的幾天,抱著睡覺,成了我跟她的默契。
或許這真的有所奇效,她第二天就退燒了,感冒也漸漸痊愈。
直到三天後,雪停了,高速恢複通行,離開省城回去的路上,我跟她再也沒有提及那幾個晚上同床共眠的事,好像這事從沒發生過。
但我卻敏銳地察覺到,她似乎變了。
回家後,裴雲倩就把妍妍送了回來,母女剛見麵,妍妍便撲入陳嘉琪懷裡,高興地說起這幾天裴雲倩帶她去了哪裡玩,吃了多少東西,買了多少玩具。
陳嘉琪聽得很仔細,隨後笑著說道:“裴雲倩,謝謝你照看我的女兒,她的調皮不會讓你困擾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