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邊薑家三兄弟還在討論著究竟該采取何種方式與薑茴拉近關係,以期修複過往的裂痕,重塑親情的紐帶。
每個人都緊鎖眉頭,絞儘腦汁地思索著,試圖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可行的藍圖。
而在另一邊,薑茴正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陸有為,緩緩地朝著陸家老宅的方向行進。
陸老爺原本懷著滿心的關切與急切,興致勃勃地準備親自前往薑茴的公寓去探望受傷的陸有為。
然而,薑茴卻在他話音剛落之際,便毫不猶豫地急忙出聲阻攔,“陸爺爺,您千萬彆如此費心勞神地跑這一趟,實在是多有不便。”
薑茴的心底無比明晰,她和陸有為目前住在一起的這件事,還是儘量減少知曉的人為好。
更重要的是,她絕不願讓陸有為的長輩們因此而產生不必要的誤解,從而給彼此帶來困擾與煩惱。
本以為這隻是一場簡單的家宴,可當薑茴剛剛踏入客廳的那一刻,她便驚愕地發現屋裡竟然滿滿當當地坐滿了人。
她的眼神在短暫的瞬間閃過一絲訝異,但很快便憑借著良好的教養與定力迅速收回了目光,麵色從容且淡定地推著坐在輪椅上的陸有為,步伐沉穩而堅定地朝著主座的方向徐徐走去。
“小茴,你來啦。”
一向以嚴肅刻板形象示人的陸老頭,在看到薑茴的那一瞬間,臉上竟然如同春日暖陽破冰而出一般,瞬間綻放出了無比燦爛且和藹可親的笑容。
陸家人目睹此景,紛紛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震驚萬分的神情。
畢竟在他們長久以來的記憶深處,陸老爺子向來都是一副不苟言笑、威嚴莊重的模樣,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,令人敬畏而又難以親近。
像這般如春風拂麵般和藹可親、充滿溫情的笑容,在陸老爺子的臉上實屬罕見,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見。
“嗯,陸爺爺晚上好。”
薑茴微微仰頭,臉上綻放出一抹如春花般明豔動人的微笑,禮貌而又得體地回應道。
陸老爺子的目光隨即充滿慈愛與關切地轉向坐在輪椅上的陸有為,聲音中飽含著擔憂與疼惜,輕聲問道:
“有為小子,你這身體可沒有什麼大礙吧?”
“沒事,爺爺,隻是一點小傷,休養一陣子便能恢複如初。”
陸有為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而冷靜,仿佛受傷於他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場小風波,不足以引起內心的絲毫波瀾。
就在這時,陸國慶略顯低沉且威嚴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寧靜,
“有為,不給大家詳細地介紹下這位小姐?”
他的目光如炬,帶著審視與探究的意味,牢牢地定格在薑茴那姣好的麵容上,試圖從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絲端倪。
陸有為神色淡漠地隨意掃過眾人,語氣漫不經心地介紹道:“剛才說話的這位,是我父親。”
他的態度顯得有些敷衍,似乎對這種形式上的介紹並不以為然。
薑茴聞言,立即向陸國慶禮貌地點了點頭,臉上始終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,聲音溫柔而又清晰地說道:
“陸先生好,我是薑茴。”
她的語氣雖然客氣有禮,但那“陸先生”三個字聽起來卻隱隱透著一種疏遠與客氣,仿佛在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可這聽在陸國慶的耳中,卻宛如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,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。
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,心中暗自惱怒:叫老爺子爺爺,叫我卻隻是先生?
這親疏遠近的差彆如此明顯,難道這是完全沒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