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攬月眉頭微微一皺,手心卻感到一陣瘙癢,她詫異的看了看身旁的蕭祤升,那張邪魅的臉似笑非笑。
“愛妃啊,幸虧我們來的早,若是遲了唯恐臟了愛妃母親的宅子。”
聲音輕巧的隻容二人聽見,“謝王爺成全。”
蘇攬月微微躬身道謝,她知道她的這點把戲自然是瞞不過身旁人的,索性坦蕩一些,起碼現在看來,蕭祤升並不算討厭自己。
“快起來,這是怎麼回事,講於母親聽,定然不會讓你受此般委屈。”秦舒玉將丫鬟手裡的披風接過,圍在了蘇婉清身前。
“母親……母親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。”
地上半躺著護住前胸的蘇婉清衣衫不整,脖子上的瓔珞已經七扭八斜,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會作繭自縛,再抬頭看看譚嚴寬,他麵上焦急氣憤,可那張臉已經緩緩爬滿了厭惡。
都怪蘇攬月,一切都怪她,若不是她,自己萬不能落的這種地步。
蘇婉清咬牙切齒,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,一轉眼卻瞥見了蘇攬月掉落在桌下的簪子,立馬計上心頭。
“是她!是姐姐!姐姐把我迷暈了,一醒來就看見那個臭男人趴在我的身上,定是他們商量好的……嗚嗚。”女人抽泣的聲音驟然大了起來。
“哦?說愛妃陷害你,可有什麼證據?”蕭祤升靠在輪椅扶手上,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有時候蘇攬月實在搞不明白這王爺是在幫自己還是在拖自己後腿,但不管如何,她也沒權利要求什麼。
“王爺說的對,你說月兒陷害你著實荒唐,此事隻怕是那狗奴才被豬油蒙眼,才做出這等肮臟事。”
不管真假,蘇景山可不想將兩個女兒全部拉下水,更何況蘇攬月身旁站著的是蕭祤升,他深吸一口氣,“罷了,你也並無大礙,人也已經處置了,今日之事隻當……”
“父親偏心!”蘇婉清聽後更加氣憤,她扭頭從桌下地磚上摸索出一樣東西示於眾人,“這就是證據!”
那琉璃百合簪是蘇攬月的嫁妝,是宋夫人在孩兒墜地之前便準備好的,百合取自清晨白露時,一點一滴炙烤而成,才令色澤清透逼真,比宮中那些巧匠做出的還要精致,所以眾人斷不會認錯。
“是我被迷暈時從姐姐頭上取下的,我隻怕父親不信我,王爺也不信我……”說罷蘇婉清又啜泣起來,淚人一般令人心生憐愛。
“這……”眾人麵麵相覷,全把目光投擲在蘇攬月身上。
“月兒啊,雖說你自幼不在府中,但我也不曾虧待你,你要如何這般對你妹妹,她可是你的親妹妹,你怎會如此狠心!”秦舒玉見此也連忙跟著哭哭啼啼,雍容的頭飾隨著母女二人抱作一團也跟著上下晃動。
“愛妃?”蕭祤升裝作迷惑,饒有所思的看著身旁的小家夥。
“王爺,父親,這簪子我也不知何時丟棄,今早還老老實實的戴在頭上,我對妹妹向來喜歡……”
蘇攬月仰頭,本來妝容乾淨精致的小臉立馬梨花帶雨,看著遠處的蘇景山,一字一句說道,“更何況,這是在母親生前所居之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