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攬月便是這組織中的一員,其中每個人都醫術高明,且帶著菩薩心腸,救世濟人是其宗旨,此時借用安濘之徒身份隻是想蕭祤升能夠更加信服她。
“愛妃說藥到病除?”蕭祤升用手指輕輕敲打著自己的腿,感受著神經傳來的微弱感覺,他自然是希望做個健全人。
可當初蕭帝為了治好自己招賢納士,廣貼懸賞,整個國家的醫者都被一一召進宮中,各個搖頭歎息都救治不成,現如今真的能有辦法?
“王爺隻要把藥材尋全了,自是可以的。”蘇攬月從桌上扯下一張宣紙,研墨提筆便將那藥方寫了下來,“彆的倒還好說,隻是這一味九靈草及其難尋。”
“它也是極為重要的藥引,所以還勞煩王爺費心。”筆墨散發的幽香在空氣中飄蕩,蘇攬月落筆拿起藥方吹了吹尚未乾透的墨遞於蕭祤升。
蕭祤升愣了愣神,還是選擇接過,有機會何妨一試。
話雖如此,他依舊心存芥蒂,看了看被墨暈染開的黑,又轉頭看了一眼蘇攬月,“有勞愛妃了,隻是本王也習慣了雙腿不便,倒也省了不少麻煩。”
“方子本王先收下了,但醫治一事日後再說罷。”蕭祤升語氣帶著幾分冷淡。
對當今太子沒有威脅的殘廢王爺確實能省去不少麻煩,可蘇攬月想不明白,蕭祤升就真的無欲無求?甚至連誰下毒導致他現如今的模樣也不想知曉?
雖說荒唐,蘇攬月卻也無法勸解,隻得微微點頭,“全憑王爺心意。”
蕭祤升將藥方小心折疊裝在袖中,抬眼看著坐在桌前的蘇攬月。
以前怎未曾發現,他的王妃竟還長了一雙桃花眼,眸子晶瑩,屬實好看。
蘇攬月被盯的奇怪,伸手捋了捋額間散落的發。
紅燭已燃過半,十七守在門口,彩兒也不敢貿然進門換新,二人就這樣麵對麵,陷入了奇怪的沉默。
良久,蕭祤升緩緩開口,“愛妃此番回京定是為了宋夫人吧。”
蘇攬月一個激靈,“王爺這是何意?”
“無意,隻是覺得王妃與本王關注之事頗有些重合。”蕭祤升開門見山,指了指屋頂方向。
呂後為保其子,對瑞王百般心機,蘇攬月調查出其母死因和宮中有關,今日又險些被暗殺……
“這……”一時之間,蘇攬月竟不知該怎樣回答,她的指甲深深陷進手掌,二人確實有著共同的目的,可蕭祤升值得信任嗎?
“既然如此,愛妃不如與本王合作,本王一定查出你想知道的東西。”蕭祤升見蘇攬月遲遲不回應,定是心中有顧慮,便主動拋去橄欖枝。
燭光已經微弱到勉強支撐二人身邊的光亮,既已被發現目的,蘇攬月也就隻有這個選擇,初來乍到,皇都水深,有個依靠總要比單槍匹馬要強。
她點了點頭,轉頭吹滅了桌上燃儘的紅燭,低聲呢喃,“那就有勞王爺了,夜已深,王爺也早回吧。”
這逐客令下的倒是可愛,他不由自主揚起唇角,借助屋外月光推動著輪椅出門。
十七推著蕭祤升走在回房的路上,他有些疑惑二人怎在房中待了那麼長時間。卻也不敢開口問。
“十七,吩咐下去,全力尋找九靈草。”蕭祤升看著頭頂本該明亮的圓月,被雲層藏的朦朧模糊。
“一定要保密。”他頓了頓,感受著涼爽的風從身前吹過,看著紫禁城方向,“宮裡那位也要時刻關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