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停的用餘光打量著譚雨欣。
譚雨欣那張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爬滿的狠毒。
“妹妹此番可有原因?”蘇攬月看了一眼緊鎖著的門。
“你個賤人還裝傻不成?”譚雨欣冷哼一聲,猛的伸手從蘇攬月懷中拽出那隻荷包。
她咬牙切齒,盯著那鴛鴦戲水的圖案,“憑什麼我辛辛苦苦繡出來,王爺就那麼雲淡風輕一句話就賞給了你?”
“你根本不配碰!這裡麵裝的是我特意從白山寺求來的平安符!”譚雨欣越說越難受。
密閉的空間,蘇攬月胸口有幾分發悶。
“妹妹這份心,王爺可是心領了,王爺平日裡不佩戴俗物,因此才贈予我時刻戴著,也不枉費妹妹一番認真。”
“你竟敢說它俗?”譚雨欣仿佛被觸碰到了底線,她咬牙切齒的扭頭伸手用鉗子取出一塊燒紅的碳。
蘇攬月心下一驚,看著麵前麵前女人惡狠狠的衝自己撲來,側身一轉,將手按在了案板之上,勉強躲過一擊。
許是力道過大,譚雨欣撲空後一個踉蹌跪坐在地上,頭頂的發簪跟著上下晃動。
火紅的碳慢悠悠的從夾子上掉落,正好咕嚕嚕滾在了那雙粉色繡花鞋上。
一陣尖銳的叫聲吹破了屋頂,譚雨欣麵色發青,咬著嘴唇連忙把碳踢開,可那腳背之上已然被燙破,黑煙騰起,露出稚嫩的紅色皮膚。
又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橋段,蘇攬月後退半步,正想著該如何出去。
砰的一聲,房門被踢開,十七一臉疑惑的朝裡張望,在他身後是午休過的蕭祤升,還有故作擔心,一臉愁容的許氏。
“王妃怎樣了?”她瞥見蘇攬月立馬上前一步,諂媚的關心道。
還沒等蘇攬月回答,就聽啜泣從地上坐著的譚雨欣口中傳來,她緩慢的爬到了蕭祤升的輪椅旁,身體抽搐著指著自己的腳。
“王爺,王爺可要替臣妾做主。”
蕭祤升慵懶的抬起眼,看著那地上滾落的碳,和氣定神閒的蘇攬月心中明白了七七八八。 “你仔細說來。”
“王妃咒罵臣妾勾引王爺,還將荷包狠狠踐踏,說臣妾不配……不配替王爺繡荷包。”那含淚的眸子深處帶著幾分譏笑。
平安符果真是保平安的不成?
蘇攬月深呼一口氣,近日的點子真是背到極點,不過憑借著蕭祤升的聰明,定然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。
她盈盈笑語的走上前去,便也無所畏懼。
行了一禮,然後從懷中取出一瓶金創藥來,遞給譚雨欣,“你且記得每日三次敷上,萬不能沾水。”
早春天微寒,若是不好好處理,定是會感染的。
“姐姐的藥我怎麼敢用……”譚雨欣故作害怕的後退幾步,手扶在了蕭祤升的輪椅之上,撒嬌一般,“王爺,姐姐下手好狠,臣妾好疼。”
蕭祤升看著搭在輪椅上的纖纖玉指,皺起眉頭,他平日裡最不愛與人太過親近,但立馬又換上了心疼的模樣。
“欣兒莫疼,本王自是會給你個公道。”他抬眼對上蘇攬月的眸,邪魅一笑,“愛妃可是吃醋了?”
他這問題來的荒唐,蘇攬月聽後心口一悶,差點被嚇得暈過去,她吃的哪門子醋。
“王爺……臣妾並沒有。”她眼神堅定,不著痕跡的把已經拿到了手裡的金創藥塞回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