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祤升握拳抵唇,輕咳了一聲。
兩人連忙起身行禮。
“見過瑞王爺。”
“左先生不必多禮,左先生的禮物本王很是喜歡。”
左千山嘿嘿一笑,捋了捋僅剩的幾根山羊胡搖頭晃腦道:“王爺喜歡就好,這可是我左千山的得意之作,想當年……”
“咳咳!”蘇攬月輕咳了幾聲,“王爺莫怪,家師每每喝多了便容易胡言亂語。”
“你這丫頭,我何時胡言亂語了?要不是看在當年我與陛下交情好……”講到這裡他下意識捂住了嘴巴,輕拍了自己臉頰一巴掌。
“你瞧我淨胡說,不說了不說了,喝酒喝酒!”
蕭祤升勾了勾嘴角,親自上前給他倒酒,可讓左千山一陣受寵若驚。
夫婦兩人相視一眼,默契儘在不言中。
一個勸酒一個倒酒,終於將左千山灌得雙眼迷離起來。
“師父,徒兒有件事情一直想請教您。”
“還有什麼事情能困住你這狡猾的丫頭?且說來聽聽。”
“十六年前,師父曾進過宮?”
“那是自然,想當年我與那蕭遠鴻可是私交甚遠,也曾在宮中有個一官半職。”
提起此事左千山便有些得意。
蘇攬月臉色漸冷。
“還請師父解惑,十六前我娘的死因……是不是與呂後有關!”
左千山‘蹭’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眼神清澈哪裡還有方才的迷離之色。
他歎了口氣,語氣中滿是唏噓,“我就知道此事瞞不住了!”
不等蘇攬月開口他便把當年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兩人。
十六前他憑借精湛的繕修手藝被蕭遠鴻看中,進宮為官。
那時候呂後還隻是貴妃,但深得蕭遠鴻恩寵,並命他親自主持宮殿繕修。
說道這裡他眼神中有了絲絲悔意,“若是當年我不曾在那宮中落下工具,顏皇後是否也不會遭此大難……”
蕭祤升雖然早早便猜到了當年之事,但此刻聽到當事人講述還是下意識攥緊了拳頭。
在回去取工具的時候他聽到了呂後竟然在說梵月國的語言,思索之下覺得此事重大,便稟報給了顏皇後。
之後的事情他便不得而知了,直到蘇攬月的生母宋宣秋深夜前來找他,給了銀子讓他連夜離開皇城。
在他離開京城之後,顏皇後身陷冷宮消香玉隕,宋宣秋瀕死產女撒手人寰。
他在外麵惶恐的躲了十幾年,直到在靈隱寺遇到了蘇攬月,看她眼眉熟悉打聽之下才知她竟是宋宣秋的女兒。
為報當年其母救命之恩,便將一身本領儘數傳授。
“丫頭,是我對不起你啊!”左千山神情之後滿是愧疚。
‘砰!’
蕭祤升臉色鐵青,咬牙啟齒道:“……呂後!”
蘇攬月連忙按住他的手勸道:“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,那更不能操之過急!”
呂氏的目的並不難猜,無非便是想要自己的兒子蕭祤洛繼位。
既然蕭祤升的腿腳已經恢複,那回去爭一爭太子之位想必也是無可厚非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