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升兒此次見朕,可是為譚夫人一案?”蕭遠鴻俯瞰著蕭祤升,滿目慈愛。
“父皇猜測沒錯。”蕭祤升攤開了手掌,裡麵藏著一隻耳環,“兒臣為您呈上證物。”
“譚夫人的?”蕭遠鴻反問道。
蕭祤升點點頭,“來自於鳳棲宮。”
鳳棲宮?
眉頭緊鎖,蕭遠鴻征了下,“你的意思是說,與皇後有關係?”
“譚夫人去世前,曾經進宮,耳環又是在鳳棲宮找到,兩者存在何種關聯,父皇理應清楚。”
蕭祤升清明的眸子,望向了蕭遠鴻,眼神似乎在告訴他,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身為天下之主,蕭遠鴻萬不可徇私枉法。
“來人,將皇後禁足在寢宮,沒有朕的旨意,不得踏出半步。”攥緊耳環,蕭遠鴻疾聲厲色的命令。
呂淩曼貴為一國之母,倘若證實草菅人命,蕭遠鴻絕不會姑息。
畢竟譚蘇兩家,都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。
“升兒,你且回去,父皇親自審理皇後,務必給你個滿意的交代。”
“是要給蘇丞相交代。”蕭祤升道,“喪女之痛,已非常人所受,父皇應當還他公道。”
“嗯。”
得到蕭遠鴻的承諾,蕭祤升才離宮。
……
子時,皇宮萬籟俱靜,隻有侍衛守夜,以及星星點點的宮人徘徊在城牆之中。
鳳棲宮內,一位身著披風,婀娜多姿的女子推開了宮門,一路躡手躡腳,走向了清漪宮、宮人居住的寢殿。
輕車熟路的打開一扇門,女子走了進去,並迅速關上門。
“誰?”
聽到聲音,宮人猛得坐起,一臉警惕。
“我。”
鬥篷掀開,露出了呂淩曼傾世容顏。
宮人嚇了一跳,忙不迭的跪下,“奴婢參見皇後娘娘。”
“不必太拘束了,起吧。”
將鬥篷扔在了一邊,呂淩曼坐在宮人的麵前,“本宮找你,有事相求。”
呂淩曼親自找上門,還在深更半夜,恐怕絕非易事,說不定會要命。
思及此處,宮人雙腿抖似篩糠,嚇得魂飛魄散,“娘娘隻管吩咐,奴婢莫敢不從。”
皇後所言,豈敢怠慢。
再給十個膽子,也斷然沒膽量拒絕。
“本宮為何禁足,你可知道?”呂淩曼撫摸著衣角,說的漫不經心,但那雙精明的眸子,卻緊緊的盯住宮人。
背脊直冒冷汗,宮人拚命點頭,“奴婢知道。”
“那你可知,殺人償命?”
蘇婉清身份不一般,倘若事跡敗露,呂淩曼就算保住命,恐怕也得蛻一層皮。
可殺人的罪名,曆朝曆代,哪個皇後敢認?
宮人並不說話,隻是點頭。
“你彆緊張,我不會吃了你。”
輕輕撫摸宮人腦袋,呂淩曼慵懶的聲音,在寂靜的房間,顯得陰森可怖,像一道催命符,“我隻是想與你,做一筆等價的交易。”
宮人抬頭,茫然的眸子裡,透著無知,“交易?”
呂淩曼是主,而自己是奴,什麼交易會等價呢?
“你替我頂罪,而我保你家人世代平安。”呂淩曼笑了笑,露出潔白牙齒,愈發驚悚,“我會讓你哥哥升官加爵,讓你一家光耀門楣,你也不必擔心,有人步你後塵。”
一直心驚膽戰的宮人,此刻安靜下來,“會送命的。”
宮人呢喃,不知說給呂淩曼聽,還是自言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