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想到,蕭遠鴻居然會中毒,何人這般大膽,敢毒害當今的萬歲?
蕭祤升冷下臉,麵容冷峻。
“殿下不必憂慮,此毒並不致命,隻用銀針,便可將毒液排出來。”
世間奇毒,數之不儘,毒性之烈,駭人聽聞,與之相比,蕭遠鴻中的毒,簡直是小巫見大巫。
對蘇攬月而言,小菜一碟。
“那辛苦月兒了。”
蕭祤升退到了一旁,蘇攬月拿出了銀針,紮在蕭遠鴻周身穴道上,並用艾草輔助,逼出毒液。
額頭沁出冷汗,蘇攬月抿著唇,目光專注的盯著銀針。
半晌之後,隨著一口黑血的吐出,蕭遠鴻也悠悠轉醒。
“陛下醒了。”蘇攬月呼喚著蕭祤升,喜上眉梢。
蕭遠鴻眨著清明的眸子,視線在蘇攬月身上打轉。
蘇攬月原本是打算,將蕭遠鴻中毒一事,如實告知,可怎麼都沒有想到,未來得及張口,便聽見蕭遠鴻嚷嚷,“來人,有刺客!”
聞言,蘇攬月心裡麵大驚。
蕭祤洛口中的“刺客”,指的是自己嗎?
他分明就認出自己來,如今卻又陷害,到底是何居心?
還未想通,暗衛一股腦的湧現。
“瑞王妃擅闖大內,意圖弑君,罪無可恕,馬上將其關進大牢,聽候發落。”
蕭遠鴻的嗓門洪亮,聲如洪鐘,哪裡還有病人的樣子?
“陛下,我隻是……”
話未說完,暗衛便強行押著蘇攬月回了大理寺的牢房。
“父皇,您這是做什麼?”
蕭祤升眉頭緊鎖,心急如焚,“明明知道,月兒不會害您。”
蘇攬月的為人,蕭遠鴻不說最清楚,但也絕不應該,貿然把她當做是刺客,一點情麵不留,便命人帶走她。
“畫人畫皮難畫骨,知人知麵不知心,升兒,彆太天真。”蕭遠鴻意味深長的說道,“越是親近的人,越會背叛,無條件相信一個人,你遲早栽跟頭!”
如此苦口婆心,蕭祤升若是還執迷不悟,當真辜負他的用心良苦。
蕭祤升嘴唇掀了掀,終是無話可說。
無他,隻因他恍然間發覺,蕭遠鴻是故意為之。
他對蘇攬月早動了殺心,恨不得除之而後快,但她略懂醫術,他拿她沒辦法,就反其道而行之,守株待兔,終於有借口光明正大的拿下她。
不得不說,蕭遠鴻果真是鐵石心腸,深謀遠慮。
此刻求情隻會適得其反,當務之急,是想法子為蘇攬月脫罪。
“升兒,你有什麼想說的嗎?”
見他發呆,並出乎意料的沉著冷靜,蕭遠鴻反倒是覺得奇怪。
不嚷嚷了,也不攔人,沉穩的像一個陌路人,想必他對蘇攬月的情誼,也不過如此嘛。
還是……另有緣由?
蕭祤升的性情古怪,做事不按常理出牌,蕭遠鴻根本摸不透他的心思。
“父皇想聽什麼?”蕭祤升冷著臉,聲音冷然。
聽他質問,還是聽他嗬斥?
無論如何,這都對蘇攬月不利。
“升兒要說什麼?”
“兒臣無話可說。”話不投機,蕭祤升懶得再多費唇舌,“父皇好生休養,兒臣告退。”
為今之計,是要尋找證據,讓蕭遠鴻的詭計落空。
“父皇身體抱恙,雖脫離了危險,仍需悉心照料。”
臨走之前,蕭祤升細心叮囑了蕭遠鴻的貼身太監。
有關於蕭遠鴻中毒的事,他卻隻字未提,畢竟隻是場戲,蕭遠鴻了解的,比自己更清楚。
精明的眸子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,蕭遠鴻笑了笑,洋洋得意。
等蘇攬月死了,蕭祤升的軟肋沒了,依舊是令他自豪的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