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王府內,飛來一隻信鴿,熟練的落在了繆嬰肘臂之上,他將小腿上的信取出來,並且迅速展開,細長的宣紙上,果然是出現了蕭祤升狂放潦草的筆跡,“敵詭,戰敗。”
短短的四個字,引得繆嬰蹙眉。
敵人詭計多端,陰險狡詐,都在繆嬰意料之中,畢竟敢挑釁天璃的,豈是什麼泛泛之輩。
但蕭祤升非池中物,也是天之驕子,足智多謀,如今打了敗仗,讓敵方占儘了先機,繆嬰怎麼思索,都覺得不對勁。
難道其中,另有玄機?
“是不是殿下來了信?”
正在一籌莫展之際,身後傳來蘇攬月的聲音,繆嬰回過頭去,發現天茵那礙眼的家夥,居然也跟了來,還真是陰魂不散啊。
想起信上內容,繆嬰一麵強忍著向天茵翻白眼的衝動,一麵迅速握緊拳頭,把信收了起來,“不是。”
他生平最不擅長說謊了,那拙劣的演技,和飄忽不定的眼神,讓蘇攬月都不用猜,就明白怎麼回事了。
“把信給我。”
掌心朝上,放在繆嬰麵前,蘇攬月板著臉,語氣堅決,不容拒絕。
“隻是封問候的書信,沒什麼好看的。”
不想讓蘇攬月跟著著急,繆嬰尋了個善意的謊言,想將此事搪塞過去。
但冰雪聰明的蘇攬月,豈是那麼容易糊弄的,將手掌進一步向前,語氣愈發堅定不移,“既是家書,作為妻子,我為何瞧不得?”
“您是王妃,自然是有權利瞧的。”
繆嬰實在阻攔不了,隻得將信雙手奉上。
瞧見信的內容,蘇攬月期待已久的心,立刻沉了下來,和所有人一樣,沒想到是這個結果。
眼珠子死死的盯著信,蘇攬月抿著唇,一言不發,臉上麵無表情,瞧不出喜悲來,繆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。
“王妃,你怎麼了?”
繆嬰端詳著蘇攬月,輕聲的問。
“沒事。”蘇攬月收起信,道,“幫我準備一匹快馬,我要去找殿下。”
聞言,繆嬰嚇得差點被自己的唾沫淹死,他盯著蘇攬月,道,“王妃這是作甚?”
他一麵問,一麵在心裡麵祈禱,希望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,畢竟蘇攬月的性格固執,倘若她鐵了心要上戰場,還真不容易勸下來。
繆嬰不得不說,這不是蘇攬月的劫難,是自己的,萬一他沒勸住,被蕭祤升知道,還不得生吞活剝了自己?
“殿下遇到瓶頸,我去幫忙。”蘇攬月一臉正色道。
她不是開玩笑,是打算親自上戰場。
人家都說,夫妻同心,其利斷金,或許有她從旁協助,戰況會有轉機,即便沒有,跟在蕭祤升的身邊,心裡也會踏實一些。
“萬萬不可。”
幾乎第一時間,繆嬰嚴肅的拒絕道,“戰場凶險,刀劍無眼,每時每刻都會有要命的風險,不是鬨著玩的,王妃還是留在家裡,不然有個三長兩短,我如何向王爺交代。”
兩軍交戰,那是千軍萬馬,衝鋒陷陣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,每一座城池的安穩,表麵光鮮亮麗,底下都埋葬著累累白骨。
這是肅穆,開不得玩笑的事情,蘇攬月雖聰明,到底是一介弱女子,扛不住現實殘酷的洪流,戰場,絕對不可踏足半步。
“攬月,我覺得你要去。”
蘇攬月還沒等發話,一旁默默聆聽的天茵,忽然眉頭一蹙,變得格外激動,“王爺孤軍奮戰,孤立無援,倘若有你相助,局勢便截然不同了。”
天茵語氣急促,幾乎是命令的口吻,和平日慢吞吞的性子大不同,繆嬰默默注視,心裡愈發厭惡。